楚岩心中暗嘆，此人為修意境，已經達到了執拗的癲狂。
老者再次開口：“五百年，老夫自斷雙臂，成就煉意！”
楚巖沉默不語。
“三百年前，老夫自挖雙眼到如今！”
這一刻，老者猛然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之中，竟是一片空洞！
與此同時，一股屬於煉意巔峰，甚至半隻腳踏入了化意的氣勢瘋狂爆發開來。
這氣勢，化為一股意境風暴，楚巖僅僅明意巔峰，此刻在此風暴之下，被震得連連後退。
“前輩大決斷，晚輩佩服！”
楚巖開口，這份決斷不得不佩服，換做自己，楚巖自問做不到。
為了修行，自斷男陽，自斷雙腿，自斷雙臂，自挖雙眼……
這是何等的決斷，平常之人，即便選擇自殺，也不會做出這般對自己殘忍之事，但是此老者，做到了。
“可惜，那化意老夫還是沒有踏入，而如今，老夫一身，已經無可斬斷！”
老者話語之中，帶著感嘆之意，隨後忽而氣勢驟然暴起：“如今若想突破，還需斬，老夫無可斬殺，你卻是這九百年來，第一個踏入此處之人，斬了你，便可成就老夫之業！”
“我之一生，外界修行四百餘載，墮仙島修行三百餘載，看遍人生百態，如今困在明意之巔，你之自殘決斷，我沒有，但我可斬你，斬了你，我之意境，也可突破！”
楚巖眼中光芒閃爍，這一刻，他終於找到了突破的契機！
“斬殺老夫？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
一時間老者大笑，那鋪在地上的無邊長發，當即飄舞了起來，若是無數條細長的白色妖蛇一般。
“好，你想斬老夫，老夫也想斬你，你我便以巔峰一擊來戰，被斬者成就另一人成就意境！”
老者聲音之中帶著無比激動之色。
這一刻，他已經等待了許久。
“好！”
楚巖點了點頭。
在這墮仙島之上，他唯有一式神通可以與老者抗衡，而這神通，也只能施展一次。
“發之意境！”
這一刻，老者大喝，一時間，其無邊白發極速擴散開來，這擴散之間，四周又有無數半虛半實的白發虛影浮現而出。
這是此老者的意境！
難怪其不斬發，原來其意境便是頭發！
這無邊白發，瞬間將整個空間完全吞沒，最後，除了楚巖所在的方圓丈許之外，整個意樓第九十九層中，已經完全被白發所充溢。
而這一刻，楚巖的一根手指按在了眉心之上，閉上了雙眼。
瞬間，外界修行四百一十六載，墮仙島修行三百載的每一天感悟，全部浮上心頭，無數的畫面在楚巖眼中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