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簡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在這種情況下生活下去了。
當天晚上,簡帶著孩子離開了家,同樣是當天晚上,羅賓接到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簡發現心理醫生傻了,羅賓每一個想法都正常的如同教科書一般,只是這種想法和孩子的面部表情完全不同,這很明顯是有人提前教過他該怎麼應付心理醫生。簡的逼問下,小羅賓吐露了實情,昨天晚上父親在電話中告訴他,對付心理醫生只需要將自己感受到的想法反著說出來即可。
簡真的想拿槍崩了那個男人,可是她除了徹底隔絕了羅賓和那個男人的接觸,在心理醫生判定羅賓出了問題必須接受治療的時候,她用自己錄下來的監控錄影和心理分析報告向那個男人提出了離婚。
結果是,那個男人同意了,這麼多年的感情沒有給那個男人帶來任何不捨,他只是告訴簡:“你會明白,在羅賓人生中的某一天,他需要感謝我。”
“你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對羅賓做了什麼嗎?”週末問了一句。
簡回應道:“我不知道,心理醫生說,不要第二次揭開孩子的傷疤,所以我們都避而不提。”
週末震驚了,他無法想象在三年或許更長的事件裡把一個孩子關進漆黑的衣櫃究竟有多麼恐怖,更想象不出孩子的親生父親怎麼會在衣櫃外邊滔滔不絕的說著一些根本讓人猜不透的話。
他記得自己印象裡曾經看過一個關於調查心裡問題的問卷,上邊標註了正常人和變--態的區別,問題是‘假如你要殺死某個人,這個人已經被逼到房間裡,只要推開門你就能完成這一切,你會怎麼做’,正常人的回答週末已經忘記了,而變--態的回答則讓他恐懼‘安靜的等在外邊,在他走出來的那一刻幹掉他’。
這是嚴重的心理扭曲,變--態完全在享受被害人於房間內的恐懼,在被害人認為危險解除,心裡徹底放鬆時,等他的竟然是死亡。
“現在,你願意幫幫這個孩子麼?”
簡如此問著。
週末微微張開嘴,這會兒他心裡已經沒有了正義和邪惡,從未處理過這種案件的他,在簡的傾訴中,不知所措。
“簡女士,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他,不過,你得配合我們指認下兇器的藏匿地點。”週末打斷了剛要開口的簡:“你聽我說,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都無法讓羅賓開口,這個孩子身上的恐懼感已經被訓練的麻木了,他面對任何恐懼都不敏感,所以,我們必須要製造出一種假象,那就是您,深陷圇圄之中。我明白,這兩起殺人案與你無關,但是我們必須這麼做才能讓羅賓說出一切。完成了這一步,我竭盡所能,可以幫羅賓爭取的,或許只是一個自首而已。”
“您在離婚後對羅賓一定很好吧?”
“我……”簡開口道:“騙了羅賓。”
“我不想讓羅賓覺得母親忽略了他這麼多年,我告訴羅賓自己在遭受那個男人的威脅,一直都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
“u……”週末想罵人。
“我知道自己很對不起羅賓,這些年也在盡力補償著。”
週末瞪著眼睛問:“你的補償不會是給他更多的錢,讓他得到可以得到的一切吧?”
“我會幫你指證槍的藏匿地點,要是需要我拍一張照片才能幫羅賓拿到自首,我願意這麼做。”
“謝謝,感謝你。”
簡走回了審訊室,週末輕聲罵了一句:“該死的上帝,難道你就不想提上褲子從床上走下來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嘛?”
週末眼看著簡回到了審訊室,當他再次扭頭看向眼前所有警察時……
啪、啪、啪。
掌聲響了起來,監控室內所有警察都在為他鼓掌。
對於週末來說,這掌聲是他用心力交瘁換的。
“海森堡。”週末沖著海森堡揮揮手:“一會用拍立得拍一張簡帶手銬指認藏槍地點的照片,另外,不管簡在這一路上問你任何問題你都給我說不知道,等指認了藏匿槍的地點,把槍找了出來,千萬別讓任何人碰,直接交給鑒證人員,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