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也有點兒懵,就聽說過提前的,往後延期的沒聽過見過啊。
搞的她每天捧著肚子喃喃自語,純想靠一張嘴說服肚子裡的祖宗快些出來。要不是說話做事還正常,眾人都要當這一個孩子要把倆口子都給折磨瘋了。
謝琰忍不住遞風涼話:
‘這時候知道懷我的好處了吧,起碼咱還可以溝通,好壞我能及時往上報啊。你看這位,也是個慢郎中。’
‘話說,阿孃你就真聽不出裡面有什麼動靜?’
‘那看來天賦異稟的就是我自己啊。’
天命所歸的意思唄?
蕭寶信如果不是看在他小胳膊小腿,就衝她那張臭嘴就得把他扯著膀子扔出去。
可,親兒子能怎麼辦?
長這麼大都沒抱過幾次,如果不是袁夫人強押著,只怕自己心裡始終過不去那關。結果抱起來母子都尷尬。
但不抱吧,蕭寶信心裡也有些愧疚,畢竟是自己兒子啊。
“你再不出來,看我不把你搥爆!”蕭寶信每天起來發現還沒生的跡象,都快瘋魔了。
采薇可不敢等閒視之,趕緊回稟謝顯,夫人那張臉猙獰著呢,真怕她說到做到,再生不出來真能對著自己肚子下狠手。
謝顯默然無語,年關將關,索性又請上了病假。
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又準備和他家夫人一塊兒坐月子去了。
永平帝雖然說心裡是忌憚著謝家坐大,但對謝顯那還是相當倚重的,該給的隆寵從來不落空。哪怕明知道謝顯去坐月子去了,各種補身子的藥材還是流水一般往謝府裡送。
謝顯和蕭寶信小倆口每天在容安堂走圈,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把蕭寶信走的都快瘋了。
別的姑且不說,真就應了老兒子的那話,這位就是個慢郎中,整個兒謝府都急了,扯著脖子就等他了,結果人家拿上把兒了,就不出來。
謝母和袁夫人那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可在蕭寶信面前也不敢表露出來,就怕當長輩的坐不住,再給蕭寶信嚇著。以至於揹著蕭寶信唉聲嘆氣,當著面兒還得比誰都淡定,一副小輩這些都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看她們這都是吃過見過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其實也就她們自己心明鏡似的,自己早崩的渣都不剩了。
蕭司空臘月前就回了建康,這回頭風病犯的嚴重,回府就在家裡養身子,閒事一律不理。
就擔心閨女這身子,三五天就讓謝夫人跑一趟謝家。
謝夫人先前還氣定神閒,認準了閨女是有大造化的,前世是當皇后的命兒啊,肯定是差不了。
直到年前還沒生,她也有點兒沉不住氣了。
人說無怨不成夫妻,無仇不成父子——
蕭敬愛那也是和他們有大仇的,可別一轉身投到閨女的肚子裡,來報仇血恨來了。這不,還沒生呢,就折騰人。
只是這話也就只敢和蕭司空唸叨唸叨,跟蕭寶信是不敢說的,怕嚇著她。
結果讓蕭司空劈頭蓋臉一頓罵,消停了。
找蕭寶樹說道去了,當然蕭敬愛這事兒沒說,就是讓他給算算,什麼時候能生。
她也是急道亂投醫,連兒子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