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又要聚了?”蕭妙容突然從殿裡走出來,滿臉豔羨。她也是想參加,可自己孃家這陣子頻頻出事,回了幾趟孃家,現在卻不了又往外跑。
她婆母才二十多歲,倒不嚴苛,可是也得顧著旁人說嘴——
她家三郎都叮囑她了。
“我大著肚子不能東跑西顛,也只能往家裡招人,熱鬧熱鬧了。”蕭寶信招呼蕭妙容坐過來,不用再問其過的怎麼樣了,小臉白裡透紅,眼神發亮,一看小倆口感覺就好著呢。
“你才過門,且在婆家消停的,別總往外跑。以後有你逍遙的日子。”
蕭寶信點到為止,誰知道蕭妙容大喇喇地直接應下了:
“是啊,只等皇帝大婚過後,三郎就要帶著我去臨海上任了。這陣子三郎說讓我在家多多侍奉公婆,起碼走前留個好印象,不讓我多出來走動。可惜不能和你們一起聚著玩兒了。”
祖氏驚訝:
“你要去臨海了?”
“尊夫是去任太守?”
就這一問,就知道人家夫婦間的感情了,朝上什麼事兒也是和媳婦透過氣,顯然聽路侍郎提過了。
“恭喜啊。”祖氏聽路大郎提過,永平帝相當器重這位郗家庶子,早在戰亂之前就想派郗紹去臨海任太任,後來還是郗廷尉稱病,生生將這事兒給攪黃了。
不成想,居然戰亂結束了,好事兒還是落到了郗紹頭上。
當然,她沒提的就是這時間段是趕的太巧。
有心人都明白的。
蕭寶信:“皇上旨意下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也不知道啊,三郎是這麼說的。”蕭妙容瞪大了眼睛。
“皇上旨意沒下,你也敢這麼說?官職是你家定的不成?”蕭寶信瞪了蕭妙容一眼,這貨心眼子怎麼就這麼粗?
她可是聽謝顯提過,前朝有個吏部尚書不過是提前跟交好的朋友打了聲招呼,定了什麼官職,結果一陣風似的傳出去,皇帝惱羞成怒,直接給吏部尚書都給免官了,這是洩露國家機密啊,因漏洩免官。
蕭妙容這話落在有心人眼裡,和那位吏部尚書有什麼區別?
祖氏也連忙咳了兩嗓子,壓低了聲音:
“這話可大可小,沒旨意下來,三娘子還是事先別聲張,免得傳了出去連帶尊夫。”
蕭妙容一聽也驚了:“都不是外人,我才說的。”
祖氏:難不成我是內人?
這話聽著有點兒受用,又有點兒受之有愧,這位郗蕭氏也是真赤誠。
“咱們仨坐一塊兒說說倒無所謂,在外面可真別和旁人說起了。”
蕭寶信恨鐵不成鋼:“你就聽你家三郎的話好好在家伺侯公婆吧,少往外湊。就你這心大,指不定郗三郎什麼好事都讓你給壞了。”
蕭妙容一聽事關郗紹的前程,也蔫了。
那小臉抽抽的跟風乾的土豆一般,嚅嚅道:“三郎叮囑過我,可我想,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嗎……以後我會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