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聽到沒什麼,這話傳到二叔耳朵裡可是好說不好聽的。
“現在緊要就是二叔的身體,二叔久在朝堂的,想是能明白這個道理。”蕭寶通道:“還是要和二叔說,二娘子的事兒就是咱們蕭家的事兒,我們是斷斷不會不理的,二叔也別在這時候太傷心,好好將養自己的身體才是。”
“是啊,要是二娘子知道了,只怕死都死的不安心。”
這話說完,幾個人都沉默了,謝夫人也是嘴快,安慰人不都這樣?把話說出來了,可沒一個人信的。
就蕭二娘子那貨,死的不安心也就可能是她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自私自利到了極點,活著都不為人著想的,死了就能五講四美德智體美全面發展了?
幾個人說著話,便要往主屋裡去見蕭御史,再商議下他是有什麼章程,蕭楊兩家還在建康令那裡掛著案呢。
誰知還沒等到屋裡,便聽到裡面嚶嚶的哭聲:
“……阿爹可一定要以身子為重,一定要好了。要不然可叫阿孃和我如何是好。”
正是蕭妙容的聲音。
肖夫人聽不得閨女哭,她這閨女是個心大的,沒心沒肺,長這麼大也沒哭過幾次,當下哭的卻是這麼傷心。再一想閨女孝順有心,不比蕭敬愛強百倍嗎?可是蕭御史一次次的都是因為蕭敬愛而和她們母女生分,這一次中風又是因為蕭敬愛,心裡就一萬分的牴觸,就有些怨恨。
“快別哭了,你阿爹沒什麼事,太醫說了只要喝下這幾天的藥再扎幾針也就盡好了。”肖夫人抹著眼淚往裡走:
“放心吧,哪怕是為了給二娘子伸冤出頭,你阿爹也不會讓自己倒下。”
旁邊站著的還有一道過來的郗三郎:
“岳母。”然後又與謝夫人和蕭寶信見禮。
蕭御史看著竟比之前好得多,嘴歪斜的角度也輕了不少。
看來那位駱太醫還是有幾把刷子。
蕭御史沒理會肖夫人,只道:“看來我素要上摺子……致仕了。”舌頭還有些不利索。
臉色都灰敗了。
可身體這樣了,連說話都不利落,他就是想霸著官職,硬挺,他幹,皇帝也不幹啊。到時候再讓皇帝給免官,那丟人可丟大發了。
“你是一等一能幹的,在御史位上乾的也好,只等身體好了,少不得皇上還會啟用你。”謝夫人安慰道:“再者,司空馬上也要回建康了,有司空在,還能把你忘了?”
這話說的夠直白。
蕭寶信也道:“是啊,二叔,現在最緊要是你的身體,還是先把身體養好。”
郗三郎也頻頻點頭,只道:“岳丈只管放心,二姨姐與楊家的事只管交給我,我去協調。只等需要岳丈決策,我再來請教。”
這算是解了蕭御史的心病,看郗三郎無比順眼,無比妥貼。
“你是個好的,比姓楊的強。我三娘有福氣,”說著,又要哭。沒福的是蕭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