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愛主動示好,蕭妙容全當她是空氣,連搭理她都不帶的,時間久了蕭敬愛覺得怪沒臉的,也就隨她去。只等時日久了,蕭妙容這股氣過去了,再行安撫。
兩人彆彆扭扭地上了謝夫人的馬車,蕭寶信衝著蕭妙容一笑,招呼她坐到自己旁邊,連個眼神都沒給蕭敬愛,半點兒修復緩和的意思都沒有,面上的事兒都懶得做。
“來,快坐伯母這裡。”
謝夫人不知內裡,只道是女郎間的小摩擦,不想給蕭敬愛太難看,便笑意盈盈地招呼她。
左右都扯破了臉皮,如果不是謝夫人還在當場,蕭敬愛幾乎隱忍不住要與蕭寶信攤牌。
她定是重生的吧,才會一出手就是這樣陰損的招數!
蕭寶信和蕭妙容都不是亂嚼舌根的人,並沒有當場與她打起嘴仗,只當沒蕭敬愛這個人,兩人小聲講大聲笑,沒過多久就到了秦淮河外烏衣巷。
謝家已經三四年沒在府中設過宴了。
上一次還是謝侍中活著的時候,世家貴族,朝中重臣,前來飲宴的人幾乎令秦淮河上的交通都給堵住了,端的是門庭若市,總要鬧上幾日。
可是現在與之前竟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們坐在牛車上一路暢通無阻,幾乎沒有遇到同道人。
烏衣巷謝家自衣冠南渡便是頂級世家,府邸雕樑畫棟,極盡華美。
謝老夫人見客是在正廳,蕭寶信到時廳裡已經坐滿了人,大姑娘小媳婦都有,一見她們進來,廳裡的聲音立刻就減弱了五成。
謝老夫人是六十整壽,頭髮花白,身體卻硬朗,尤其一雙已然下垂成三角形的眼睛精光四射,鷹一樣銳利。
她本來是沒心思做壽,不過架不住子孫賢孝,自謝侍中過世已經三年多,想借此機會也熱鬧熱鬧,給謝老夫人解解悶,謝老夫人無奈之下也只得應承下來。
謝老夫人明顯很是喜愛蕭寶信,抓著蕭寶信的手就將手上翠綠的翡翠手串給戴上了,一個勁兒的誇她是個美人,美的讓人賞心悅目。
“拿回去戴著玩兒,不喜歡就收匣子裡。”
蕭寶信連忙道謝,謝老夫人嘴上雖然是各種誇獎成堆成捆地往她臉上砸,可是她卻確確實實地聽到了謝老夫人心裡那句:
“怪可惜了的。”
‘可惜’什麼她不知道。
緊接著蕭敬愛和蕭妙容上前祝壽,蕭寶信便退到了一邊。
蕭敬愛仗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蛋,小嘴跟抹了蜜一般把謝老夫人逗的花枝亂顫,又拿出兩個腕香串給了她和蕭妙容一人一串,自是比不了蕭寶信那一個,卻也不差了。
又與謝夫人聊了一會兒,恐怕幾個女郎無聊,便讓她們出去後院子裡自玩兒,男子們都隔在了前堂,斷不會衝撞了。
蕭寶信與蕭妙容並肩出了正廳,後面走上了三四個女郎,故意壓著嗓子說話,大小聲卻正巧能讓人聽到:
“生就是個狐媚子,仗著張臉四處賣乖討好。形容粗鄙,也配得起我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