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分手(下) (第3/3頁)

坐在車上,方珍珍滿腦子都是ktv裡那混亂又傷感的一幕,心情愈發低落,根本無心回家。她讓司機把車停在順路的一家燒烤店門口,付了車費後下了車。巧的是,她剛走進燒烤店,就看到於新傑正一個人坐在那裡,桌上擺著烤肉和啤酒,他低著頭,正玩著手機。方珍珍覺得這簡直是上天的安排,她剛剛還想著要是能有個人陪自己再喝點酒就好了,沒想到真遇到了熟人,還是和自己一樣被感情傷了心的“同路人”。

方珍珍走過去,在對面坐下。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於新傑見狀,又要了一個杯子,倒滿酒。剛開始,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碰了三杯酒,隨後,像是心中的壓抑得到了釋放,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於新傑開口問道。

方珍珍用手輕輕撫摸著胸口,壓了壓喉嚨裡的酒氣,打了個嗝,大聲說道:“爽!”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許是心中的情緒需要宣洩,於新傑突然放開嗓子唱了起來。

方珍珍很快就沉浸在於新傑的歌聲裡,聽著聽著,她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肩膀也跟著不斷抽搐。她完全沉浸在這歌聲中,久久不能自拔。

“第一次聽你唱歌,你的聲音真好聽!還有,你唱的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啊?我從來沒聽過,真的特別好聽,就是感覺有些地方好像不太順。”方珍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像個花痴一樣詢問,之前那些煩惱的事情早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是我剛剛坐到這裡,突然靈感一來寫的一首歌,還可以吧?我覺得比《重生》好多了。”於新傑一臉滿足地說道。

“真的好好聽啊,太感動了,我都哭得不行了。和《重生》比起來……”方珍珍剛說到這兒,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手指著於新傑,驚訝地喊道:“你你你!你是黑白,你絕對是黑白。”

於新傑倒沒有特別吃驚,他平日裡從來不在大家面前唱歌,今天也是因為心情太過複雜,才忍不住和這個同樣傷心的“難友”分享自己的新歌。他連忙對方珍珍說道:“先坐下,先坐下,別這麼激動嘛,我不是你說的那個黑白。”

方珍珍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看了看周圍,趕緊坐下來,但還是難掩激動:“不可能,你唱歌的方式、音色,所有的一切都和黑白一模一樣,我敢用我的生命打賭,你絕對是!”

“好了好了,你別激動了,小心被別人聽見了。但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能告訴別人。”說著,於新傑豎起小拇指,要和方珍珍拉鈎。

方珍珍先是愣了一下,在這有些幼稚又充滿信任的舉動下,她也微微伸出手指,和於新傑拉了鈎,還鄭重其事地蓋了章,彷彿這樣一個小小的儀式,就能守住這個秘密。之後,於新傑端起酒杯,和方珍珍又喝了一杯酒。

方珍珍喝完酒,愈發急切地說:“小傑,我想問黑白,哦不,想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行,你說。”於新傑伸出一隻手,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黑白為什麼不讓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又為什麼不在眾人面前唱歌,承認你就是黑白呢?”方珍珍說完,緊緊盯著於新傑,眼神裡滿是好奇。

於新傑喝了口酒,緩緩說道:“黑白只是我閑暇時用的一個代號,我做慈善用這個身份,是想實實在在地幫些人,不想被太多關注。而且我身體不太好,喜歡安靜,要是整天被一群人或者媒體追著,這日子可就沒法過了。所以,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我明白,我明白。”方珍珍一邊說著,一邊又舉起酒杯,想和自己心中這個神秘的“偶像”再喝一杯。

接下來,兩人的話題就圍繞著慈善和黑白展開,越聊越投入。不知怎麼的,又聊到了學校裡的那些過往,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兩人的情緒又變得低落起來,各自陷入了傷感之中。就這樣,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天已經矇矇亮了。

一晚上的暢飲,讓兩人都醉得迷迷糊糊。於新傑帶著方珍珍在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由於這個時間要房的人太多,酒店只剩下最後一間豪華大床房,價格很貴,所以一直沒人預訂,於新傑便定了下來。兩人進了房間,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脫掉外套,各自拿了一床被子,就躺到床上準備睡覺。

“方珍珍,睡了嗎?”沉寂了一會兒,於新傑開口問道。

“還沒有,怎麼了?”方珍珍回應道。

“何建強和恩恩的事,是真的嗎?”於新傑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

“他們最近一直都在一起,應該是真的吧。”方珍珍說道。

“他們這樣,也太過分了。咱倆都這麼難受,他們這麼做,對我們太不公平了,真不值。”於新傑的語氣裡滿是委屈。

“對,就是不值。”方珍珍附和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方珍珍,你敢嗎?”於新傑突然提高音量,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不敢的,你敢嗎!”方珍珍也不甘示弱。

聽到這話,於新傑像是被激起了鬥志,一腳蹬開床單,朝著方珍珍那邊撲了過去。在酒精的催化下,兩人就像幹柴遇到烈火,瞬間陷入了柔情之中。他們一邊脫著衣服,一邊沉浸在這片刻的歡愉裡。可就在氣氛最激烈的時候,於新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意識到,他們本不該這樣,這一切都是酒後亂性造成的。大家都喝醉了,他不能這麼沖動,他得對方珍珍負責,不能就這樣毀掉一個女孩子。想到這兒,他趕緊裝作犯病,一頭栽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方珍珍被這突如其來的暈倒嚇了一跳,此刻她也清醒了不少。她趕緊搖了搖於新傑,又回想起在ktv以及剛才發生的種種,這才明白,於新傑可能是犯病了。她無奈地“哎”了一聲,把於新傑放好,給他蓋好被子,自己則到旁邊的床上睡下了。臨睡之前,她小聲嘟囔了一句:“真窩囊。”於新傑聽在耳裡,心裡滿是慚愧,可又不敢動彈,只能藉著酒勁,假裝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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