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菲一雙黑白分明的小鹿般的眼睛望過去。
嶽禮輕笑,不偏不倚地迎上她的目光。
嘶。
齊菲下意識瞥開眼。
“當然了,我也是人。”嶽禮鎮定自若地說著,絲毫聽不出害怕的意味。
齊菲努努嘴。
“不信?”嶽禮輕輕挪了挪屁股,不動聲色地離齊菲更近了些,伸手到齊菲眼前:“你看看,我的手現在還是顫抖的。”
鬼才看得見呢?
酒壯慫人膽,齊菲鬼使神差地捏住他的手掌,用自己的手試探。
“你的手很涼。”她忽然說。
“嗯。”嶽禮低哼了下。
齊菲的手指劃過他的掌心,輕輕按壓在他的手腕上。
“心跳還很快。”
“你是醫生嗎?”嶽禮托腮,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小巧的鼻樑、細膩的白皙面板,心髒被柔軟又充盈地填滿了。
“不是,但我也會把脈。”
齊菲信口胡言。
“嗯哼?”嶽禮揚眉,示意她繼續。
“心跳快,一般是發熱了,或是服用了某種藥物——”她忽地想到什麼,猛然抬起頭,鼻尖擦著嶽禮的面頰而過。
齊菲的臉“刷”一下紅透了。
他怎麼忽然離這麼近?!
嶽禮的呼吸裡,有齊菲身上的淡淡酒精味。
他們的氣息糾纏在一起。
嶽禮分毫未動,只靜靜看著齊菲,眉眼裡暗藏愉悅,“繼續說啊,齊醫生。”
他故意把最後三個字咬得溫柔又曖昧,喊得齊菲暈暈乎乎。
電影還在繼續播放,閃爍的光斑落在嶽禮側臉,倒映出他亮晶晶的幽深眼眸。
齊菲深呼吸一口,也跟著低聲說,“我覺得你可能發熱了。”
“嗯。”
嶽禮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幾乎能擦到她的發梢。“我不信,你摸摸看。”
齊菲連呼吸都暫停了。
她嚥了下口水,顫巍巍地伸出手,觸控到他滾燙的面頰——
然後,
用力捏了捏。
“疼!”嶽禮吃痛地喊出聲,“你哪裡來這麼大力氣的?”
曖昧的氛圍瞬間煙消雲散。
齊菲似笑非笑看著他,“你沒病,你就是喝多咖啡了。”
齊醫生斬釘截鐵地下了診斷,病人沒有任何還口的能力,只好默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