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從他的聲音,齊菲就能想象出那張得意洋洋的面孔。
不過嶽禮得意也是應該的。
“那就謝謝你啦!”齊菲嘿嘿笑著,“那我去回複人家。”
“要走正規程式。”
“哎呀知道的知道的。”齊菲是過河拆橋的優秀玩家,得了應允之後就瞬間不把嶽禮放在眼裡,敷衍又不耐煩地回答著。
嶽禮停頓了幾秒,語氣裡有些無奈,“早飯吃了嗎?”
早飯?
齊菲的視線忽然穿過臥室門看向餐廳。“是你點的?”
“嗯。”嶽禮大搖大擺地應了。
憋住。
憋住不要懟回去。
齊菲忍了兩秒,還是沒能憋住陰陽怪氣,“我謝謝你了,這麼早就送上門。”
“……”
嶽禮看了眼手錶,更是驚訝,“都八點了你還不起床?”
這詫異的語氣,彷彿齊菲是驚天大懶蟲。
“咱們年輕人覺多,不像您上了年紀,誰也睡不著覺。”齊菲嗤笑一聲,但還是真誠道謝,“謝謝你的早飯啦,服務也頗為隆重。”
嶽禮“哦”了一聲。
哦是什麼意思?
齊菲覺得,她好像不像想象中那麼瞭解老闆。
——還是說,今天的嶽禮更加奇怪?
“我在你家附近。”他又說。
所以呢?
他想……做什麼?
齊菲頭發摸禿了都摸不著頭腦。
嶽禮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不得不主動開口,“所以,你不邀請我上來一起吃早飯嗎?”
焦急地等待了二十分鐘,齊菲剛熱好的早飯幾乎又要冷掉,不請自來的嶽禮總算是姍姍來遲。
齊菲就沒見過這麼皮厚的。
“早啊。”嶽禮熱情地打招呼,手裡提著兩杯咖啡和一碗打包好的面條,站在門口等齊菲拿拖鞋。
他今天穿著白色運動服,雖然有故意裝嫩的意圖,但齊菲總覺得像老人家早鍛煉的太極套裝。
齊菲咳嗽了幾下,從櫃子裡拿出珍藏的賓館一次性拖鞋,丟在嶽禮腳下,一邊接過他手裡的咖啡。看到那碗麵條,她又端出兩個小碗來。
“分我一點,你的看上去更好吃。”她大言不慚地要飯。
“好。”嶽禮安安靜靜地點頭。
外賣裡是精緻的中式點心,蟹黃小籠的皮幾乎是半透明的,蘸上琥珀色的澄澈香醋,蟹的鮮甜幾乎要順著喉嚨流淌下去。
齊菲被醋味引誘得胃口大開,又咕嘟咕嘟喝了幾口熱粥。
“說起來,你怎麼會跑來我家附近?”齊菲一邊吃,一邊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