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禮放下手機，對司機說了新地址，“到工人新村19號樓。”
“好的，嶽總。”
嶽禮和齊菲的接頭地點就在邊牧主人家樓下。
齊菲吹了會兒冷風，剛打了個噴嚏，就看見望眼欲穿的黑色轎車緩緩停在自己面前。
車窗降了下來，嶽禮尊貴的面龐側了過來，疲倦中帶了一絲興奮，“久等了，這棟樓嗎？”
不知怎的，他現在對齊菲的態度相當客氣。
——畢竟她苦苦暗戀，怪不容易的。
“是的。”
兩人一前一口進了鏽跡斑駁的單元門。
邊牧主人就住在一樓，他有個巨大的院子，用來安置邊牧媽媽和幾只小狗。
顯然，他沒預料到有這麼急不可耐的客人。
嶽禮挑了個最黏人的小狗。
主人拎著狗脖子翻開肚皮，指了指邊牧的隱私部位，展示給兩人看：“哦，是個男孩子。”說罷，他又抬起頭，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看了看，“你們養過狗嗎？”
齊菲大概猜到狗主人大概誤解了什麼，趁嶽禮還沒意識到什麼，直接解釋道：
“我養過。”她說，“但是我…我朋友沒養過。”她側頭看了眼嶽禮，隨口編造著。
嶽禮對“朋友”的稱呼沒什麼反應。
他全心全意都放在他的小狗上。
“今天晚上就接走的話，我想這位先生應該還沒給小狗準備食物和住所吧？”狗主人嘆了口氣，“這倒是有點麻煩了，這麼晚了也很難買到，我這裡也沒有多餘的。”
嶽禮愣住。
要準備這麼多東西嗎？
“沒事我有，我家金毛的東西還沒丟，就是得要邊牧委屈兩天了。”齊菲笑了笑，幫老闆解圍。
“行，該準備的你應該清楚。”狗主人見齊菲經驗豐富，也就鬆了口氣；原本看到嶽禮這個養狗新手，他還替小邊牧不安了一會兒呢。“我已經教它上廁所了，不過很多東西你還是得盯著，邊牧是聰明沒錯，但有時候聰明過頭了。”
這些話，狗主人直接對著齊菲說了。
齊菲把注意事項依次記下，又把小邊牧抱進籠子，耐心地讓小狗聞她的手心，熟悉她的氣味。那濕漉漉的小舌頭觸碰齊菲手心的一瞬間，她回憶起了自家小金毛的幼年時期，一下子心軟了。
見她悉心照顧著小邊牧，狗主人滿意地點點頭，又拍了拍嶽禮的胳膊，“兄弟，豔福不淺啊。”
嶽禮望著他，“嗯？”
“這姑娘一看就喜歡你。”他遞了個“男人才懂男人”的眼神，“嘴上說是你的朋友，實際上是想做你的女朋友，兄弟都懂的。”
“……”
雖然認可後半句，但是他們確實也不是什麼“朋友”。
嶽禮掏出手機和老闆加了微信，又給他轉了賬。“所以，你真覺得她喜歡我？”
“包的，兄弟。”狗主人信誓旦旦，“不是我把我頭給你。”
“……也沒這個必要。”
狗主人也就隨口一說，倒沒有真想成為路易十六，“不過咱說真的，好女孩是得珍惜，你這姑娘真是天菜了，不珍惜小心被別人騙走咯。”
嶽禮敷衍地“嗯嗯啊啊”，只把這話當作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