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母親那邊有人脈可以幫忙處理,但是那得打多少通電話?舞能,救人如救火,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俞思邈提醒道。
“可是我沒有辦法。”
“誰說你沒有辦法。”俞思邈沉定的嗓音頗有安撫人心之效。
“我能有什麼辦法……”她隱約中感覺到他似乎已有答案。
“去找龔昊天,如斯。”愈思邈終於亮出他的底牌。
“他又不是警察。”找他能做什麼?如斯很是懷疑。
“他有他的管道,別忘了他爸曾是警政署高官。”頓了一下,俞思邈又重複一次,“去找他,快去找龔昊天。”
“好,我去找他。”聽見有辦法可以救舞能,要她跟鬼討藥單都沒問題,何況只是去求一個活人。
“現在很晚了,我讓他過去找你?”今晚風大雨大,俞思邈可不希望她在半途出任何事。
想起自己先前跟他撂下的狠話,如斯痛恨自己當初幹麼把話說死,還說得那麼絕對又決絕,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不,是我有事求他,我去找他。”她說話時已經站起身,丟開頭上的白毛巾,任由半濕的長發垂落下來,一邊胡亂往身上加衣服。
“你坐計程車太危險,我開車去接你到他家。”俞思邈不喜歡冒險,如果被昊天知道自己讓如斯在雨夜獨自坐計程車過去找他,只怕昊天會對自己非常不爽。
唉,昊天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要跟她說,他都為了她做了哪些事?打從自己認識昊天以來,只看過他意氣風發、沒有追求的瀟灑模樣,這種默默付出的深情形象根本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龔昊天。
愛情,或許真能改變一個人。
“好,你在我家巷口等我,我給你地址……””如斯很快念出一串地址。
“十分鐘後見。”
結束通話,如斯馬上打電話給於舞能的母親。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最後電話轉到一名脾氣暴躁的婦人手中,一開口就把如斯臭罵一頓。
可是等於母弄清楚事情後,發出一聲尖叫,要她等一下,電話很快轉給於父,如斯才有機會好好把話說完。
於父聽完後,只說他會盡快安排,便結束通話。
如斯在家裡坐不住,穿上一件外套抓起皮包就沖出家門,連傘都忘了帶,快步沖入雨簾中。
她剛走不到五百公尺,右手突然被人狠狠抓住,猛力往小巷子內的一輛車上強行拖拉。
如斯驚恐的瞪大雙眼,想要放聲尖叫,卻被恐懼扼住喉嚨,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被強行拉上車後,如斯聽到中控鎖上鎖的聲音,背脊迅速涼透。
她雙手使勁扯動門把,正打算盡自己所能動用所有暴力破壞車門逃出,就聽見身邊傳來此刻自己最想聽到的聲音——
“這麼晚,你還打算出門?”
如斯全身僵住,愣愣轉頭,看見龔昊天依舊穿著晚上那套深色筆挺的西裝,正皺著眉頭盯著自己。
怎麼這麼巧?他怎麼會剛好出現在這裡?
看到他,她的心不自覺放鬆了下來,而濕漉漉的頭發,因為有冷氣吹著,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龔昊天見狀,開車門跳下車,小跑步到後車廂拿了件東西後,迅速又回到駕駛座上,把一團還包裝著的雪白毛巾遞到她面前,眼底寫滿不贊同。
那瞬間,如斯突然懂了。
他不是出現,他是來找她的。
如斯不等他開口,率先說道:“我正要去你家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