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開的車不是囂張炫目的跑車,而是很居家的休旅車,車體大,鋼板厚,安全度遠遠高於酷炫程度。
見如斯站在副駕駛座旁遲遲不上車,龔昊天走到她身邊,親自替她開啟車門,朝她比了個請上車的手勢。
如斯動也不動,站著看著他。
龔昊天也不說話,陪她幹耗著。
“讓他們倆單獨上山聊天吧。”如斯心緒很亂,壓下自己的事先不管,替於舞能考慮起來,或許讓他們單獨聊聊比較好。
“這樣做不是幫他們,是害他們。”龔昊天似乎看出點什麼,對她搖搖頭。
“可是……”有他們在,今天的兩位主角怎麼好意思談情說愛?
“你怕了?”龔昊天很有自信的看著她,露出她熟悉的右眉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樣子。“怕跟我相處?”
他是她的手下敗將,她會怕他?開玩笑,誰怕誰還不一定!如斯冷冷的看他一眼,頭一低,直接坐上副駕駛座。
龔昊天替她關上車門,臉上仍帶著自信的笑意,不過只有他知道,在她坐進車裡時,他鬆了多大的一口氣。
多年不見,她好嗎?
為什麼她……變了這麼多?
車子停下,如斯直覺要開啟車門,可是當她抬頭看向車外,才赫然驚覺這裡根本不是林語堂故居。
她轉頭看向龔昊天,用眼神詢問,他想幹什麼?
“老同學,我想跟你單獨聊兩句,也順便給他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龔昊天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用意。
“剛剛在車上你可以問我。”如斯發現自己壓根不想跟他單獨相處,當他用那雙黑眸看著她時,彷彿可以看透一切直達她的內心。
他沒有說錯,面對如今的他,她確實略略感到害怕。
這種害怕不是他有哪裡不對勁,而是女性的直覺正在對她示警,這男人能輕易掌控自己,她卻無法掌握他。
從國中時期就是這樣,雖然每次都是她鬧出比較大的動靜,但最後掌控全域性,甚至是扭轉局面的人,是他。
龔昊天看著她不說話,等她自己意識她說的話有多氣人。
看他沉默半天不吭聲,如斯很快想到自己一路上為了避免跟他談話拚命滑手機,一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樣子,手機滑到某個階段突然收不到訊號,她就開始裝睡。
直到車子停下來,她又迫不及待的想下車,他確實沒機會在車上跟她說什麼。
見她領悟過來,龔昊天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用懶懶的性感嗓音問道:“工作很忙?”語氣裡滿是關心。
“有人想看藝術品就得接洽,幾乎二十四小時全年無……”如斯因他關心的問候,一時不察乖乖吐出真實狀況,話說到一半,見他眼底疑似生起不捨情緒,她猛地改口道:“現在是下班時間,不談工作。”
“不談工作,卻一直低頭工作。”他定定凝望著她,彷彿正看著一件稀世珍寶。
這記回馬槍打得她滿眼冒金星。
“或者工作跟我相比,你寧願應付工作?”
如斯心念一動,又看見他勾起若有似無的苦笑,正要解釋,沒想到他馬上又開了金口——
“很高興我這個手下敗將,能對你造成如此大影響。”龔昊天撇嘴笑了笑,態度又恢複輕松自在。
“好天氣,我不是故意給你取這麼難聽的外號。”聽見他故意提起“手下敗將”這個外號,如斯趕緊揮白旗解釋。
“沒關系,黑店老闆娘!”他狀似不在意的笑了笑。
“我不是老闆娘,也不是員工,是舞能有事的時候,過去幫個小忙。”她再次道歉:“那天宰了你這只肥羊,我很抱歉,我可以把錢還給你。”
“好,這是我的賬號,只要你把錢彙給我,這件事就算扯平。”龔昊天拿出手機,把一串數字打在上面,拿在自己胸前,沒推到她眼皮子底下。
“二十幾萬全彙?”想到為數不多的存款數字,她心頭微微抽痛。自己造下的孽障,終歸是要還的。
龔昊天莫測高深的望著她,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好,賬號給我。”如斯伸長脖子看了眼賬號,剛看到幾個數字,他突然收手關掉螢幕,惹得她皺眉低喝,“你幹麼?”
要她彙錢卻不給賬號,這樣她要怎麼把錢還給他?剛剛她看了一眼,賬號後四碼剛好是她的生日日期0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