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是該說他冷血還是——
“孟健齊兒子?”陸時聿反應過來。
江棠梨剜他一眼:“對!”
竟然還有這層關系。
陸時聿瞭然幾分:“他找你了?”
江棠梨聲音瞬間焉了回去:“他大概以後都不會找我了。”
這些並不在陸時聿的關心範圍,他只想知道:“那你不開心,是因為失去一個朋友,還是因為陸盛集團收購了廣夢科技?”
有區別嗎?
不是因為陸盛集團的收購,她也不會失去一個朋友。
但就像他剛剛說的,收購廣夢科技是陸盛集團而非他陸時聿個人。
所以這只是公司行為,她又憑什麼怪他呢?
可是......
她實在是沒有人可以怪了。
想到佑佑曾經因為維護她而和別人打架進了局子,如今卻因為不是她的錯而和別人一起背後蛐蛐她......
可如果換位思考,自己的父親因為這件事而一病不起,她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嗎?
江棠梨鼻子一酸:“國內是沒有別的科技公司了嗎,你們集團幹嘛非得......”
陸時聿手一抬,剛好接住從她眼眶裡砸下來的一滴眼淚。
“但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你。”
江棠梨抬頭看他,不知是他柔軟的眼神,還是他剛剛那句話,讓江棠梨心窩突然一軟,“...如果你一早認識我,就不會收購了嗎?”
不會。
對陸時聿的來說,公是公,私是私。
可是她在難過。
他輕輕點了點頭:“會更加慎重一點。”
當然,這種勸說對她來說,治標不治本。
所以他說:“朋友之間本該是患難與共的,可當身份認同發生沖突,經濟或權利發生失衡,價值觀、自尊心都會發生變化。”
他說的這些,其實江棠梨都懂,她猶豫的是:“那我就只能任由這段友情結束嗎?”
“你可以試著挽回,但如果挽回不了......”
面對她如此脆弱的一面,陸時聿心疼卻也只能把現實說給她聽:“你也要理解和接受這個事實。”
但是陸時聿不想在她還不能接受之前一直這麼鬱郁寡歡。
“晚上想不想去酒吧?”
何止思緒被他打斷,江棠梨甚至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酒、酒吧?”
她不相信似的,還用掌心去碰他的額頭。
陸時聿笑著握住她手腕:“想不想去?”
當然想了,可是這話怎麼會從他嘴裡說出來!
難道是因為看她心情不好才故意哄她的,哪怕自己的原則底線都不要?
所以,眼淚不僅可以成為她的武器,不開心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