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聿隨之站起身:“江小姐是要去酒吧嗎?”
江棠梨視線瞥他臉上:“幹嘛?”
“不是要管著你的意思,”看出她眼裡的防備,陸時聿解釋:“既然我們雙方都同意了這門婚事,接下來就會有提親、訂婚以及婚禮這些流程,我對江小姐瞭解不多,拋開長輩那邊的要求,我還是想先知道江小姐的一些喜好。”
雖然進度有點出乎江棠梨的意料,但既然婚前協議都簽了,談這些也無可厚非。
“我喜好可多著呢,”江棠梨問:“你是想問哪方面?”
“裝修風格上,江小姐喜歡複古還是現代?”
江棠梨想了想:“當然是複古又複雜的。”
“複古又複雜?”
“對呀,就是那種既含蓄又熱烈,既溫柔又激情的!”
陸時聿還第一次聽到用這種形容詞來描述裝修風格的,他想象不出畫面,索性朝外探手道:“江小姐這邊請。”
出門右轉,陸時聿推開隔壁雅間的雙開門。
“這種呢?”
江棠梨是站在他身後的,隨著他後退一步再轉身,肩膀擦過江棠梨的鼻尖。
又聞到了前兩次在他懷裡聞到的味道,是很淡雅的白梅香。
這種香既冷又淡,需要近距離才能聞得見,不過天氣越寒冷,香味越悠遠。
剛剛他給她披上外套的時候,大約是被房間裡的其他香味蓋住了,江棠梨還以為他換了香水。
接到她望過來的視線,陸時聿的目光不由得籠罩在她整張臉上。
突出的鼻背駝峰,大概是她這張甜美的鵝蛋臉上唯一的一處銳利線條,既能露出狐貍般的狡黠,也有高貴天鵝不願低頸的輕傲。
但她此時此刻眼裡流露出的神色,陸時聿卻是第一次感受到。
眸光直直看著他的同時,眼睫眨動帶著股力量,猶如蝴蝶震翅。
陸時聿喉結輕咽:“怎麼這麼看著我?”
“你身上的味道還挺好聞的,”說著,江棠梨又往他肩膀上嗅了嗅:“是白梅嗎?”
白梅的清雅香氣的確是陸時聿在香味上唯一的喜好。
照顧他多年的李管家深知,所以平時給他熨燙襯衫的掛燙機裡總會加幾滴白梅香露。
但是這種香氣真的很淡很淡,不近身根本很難聞得到。
見他不說話,江棠梨抖肩笑道:“男人用香水又不是丟臉的事,幹嘛還不好意思承認。”
陸時聿不知香露算不算香水的一種,可被她這麼一說,解釋倒顯得他欲蓋彌彰了。
陸時聿一笑置之:“進來吧。”
江棠梨越過他肩膀走進去。
胡桃木地板通鋪,黑白配色,有種老電影的醇厚韻味。
“黑白奶油風啊。”
陸時聿對裝修不太懂,點了點頭:“算是吧。”
早聽說這裡每間雅間都風格各異。
江棠梨回頭看他:“其他雅間呢?”
除了黑白法式,還有複古典雅的中古風。
江棠梨囊了囊鼻子:“棕色看著很暖,但顏色我不喜歡。”
陸時聿又帶她去了另一間。
是近幾年很火的宋代美學風格。
江棠梨往裡瞟了眼:“這種啊,等我過個十年或許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