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身邊的人是他的座上賓還說這種捧高踩低的話。
陸時聿眸底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向他:“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一句話,把盛金洲故作的熟絡和溢於言表的奉承降至冰點。
江棠梨“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明明是嘲諷,可滿臉尷尬的盛金洲卻也只能拿此當臺階,賠著笑臉重新自我介紹一遍,完了還不堅持不懈地遞上自己的名片:“以後生意上,還望陸總多多關照。”
陸時聿鮮少會在公開場合薄人臉面,他伸手接過,但卻沒有去看,“抱歉,我和江小姐還有事要談,”他手往外一探:“兩位自便。”
盛金洲低頭看了眼,這才發覺自己站在門裡側,他忙拽著遲薇冉的手腕後退至門口:“那就不打擾陸總了。”
眼看門關上,盛金洲這才抬手擦掉額頭的汗,再回頭,剛剛受的氣一股腦地發到了遲薇冉身上。
“他們熟不熟,你看不出來?還在那明知故問!”
遲薇冉也是個有脾氣的,奈何盛家這位她得罪不起,滿腹的鬱氣沒地撒,朝門邊狠狠剜上一眼後,捏著嗓子撒著嬌:“哎喲,盛總,您幹嘛跟人家置氣嘛~”
門裡,江棠梨正側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
“聽得見嗎?”
江棠梨抬眼看過去,這才發現他站在自己的左手邊。
明明嘴角沒有往上揚,但就是有種似笑非笑的意思。
江棠梨站直身體:“你剛剛故意的?”
“你是說哪一句?”
江棠梨“嘁”了聲,“少明知故問。”
陸時聿唇角抬了兩分弧度:“如果是第一個,只算得上順水推舟,如果是第二個,那江小姐就誤會了。”
江棠梨歪頭看他:“你真不認識那個姓盛的?”
陸時聿很少直面回答問題:“為什麼一定要認識他?”
雖說不是一定,但盛家在京市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存在,不然那個眼高於頂的遲薇冉也不會勾搭上去。
江棠梨是個有仇必報,有恩也會記的人。
“剛剛謝謝了。”
被她接連‘用’了兩次,陸時聿心裡也記著。
“就是不知道我這張牌,江小姐用得可還順手。”
不得不說,的確是一張王炸。
但江棠梨不願承認:“一般般吧。”
一般般......
陸時聿在心裡品著這三個字的同時,無聲失笑。
江棠梨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這種意味深長的表情了。
讓人看不透猜不透不說,還有種被他一眼看穿的心虛。
江棠梨索性不藏著了,“順手,行了吧!”
專程從海市回來就是為了能讓這樁婚事塵埃落定,剛剛她說要走的時候,陸時聿還在心裡思忖其他辦法,只是沒想到,一點小意外倒是給了他一個契機。
“既然用得還算順手,那江小姐何不繼續用下去。”
江棠梨算是聽出來了,原來剛剛是給她挖坑呢。
她才不傻。
“我提的條件你都不能答應,還有什麼好用的。”
生意場上,陸時聿從來都不會討價還價,更不會妥協,特別是知道了對方的軟肋。
“不急,”他笑得溫潤:“江小姐可以回去好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