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制結束時,正是漫天星河,鑽石般璀璨,大家都裹緊衣服,仰望銀河。林間和蘇深河卻向營地趕去。
嘉賓和導演的帳篷是分開的,紀譽和林間住一頂。
“林導,我們換一換?紀譽睡覺不老實,怕給您添麻煩。”
林間說:“我們經常野營,這種環境習慣了,你今天夠累的了,早點休息,你弟弟我幫你照顧,不用擔心。”
又不是缺心眼,能不擔心嗎?!兩人停在帳篷前,蘇深河捉住林間的手,開始煽情,“他都病成那樣了,我這個當哥哥的還不陪著,我姨媽不得數落我?我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外婆嗎?”
林間一滯,用得著說到這份兒上嗎,是你們家太奇怪,還是你蘇深河太奇怪……林間屈服於九泉之下的外婆,終於妥協了。
紀譽已經睡著了,淺淺而均勻的呼吸。他親手親腳進了帳篷,快速拉上了拉鏈,減少涼風入帳。他鑽進睡袋,側躺著身子面向紀譽。
睡夢中,紀譽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向著那溫熱的方向靠了靠。
蘇深河微微愣神,看著突然鑽入自己懷裡的人,喉結緩緩滑動,心跳聲充斥著耳膜,咚咚,咚咚,像是要離開自己的身體一樣。血液奔湧著沖動,寒夜中,他鬼使神差的從睡袋中伸出一隻胳膊,將人圈在胸口,不能離開。
他覺得自己有點乘人之危,但是燥熱與野性的身體已經不受控了。蘇深河緊緊閉上雙眼,心說快點睡過去就能忘記自己是流氓了。
但是,說得簡單做起來難,他壓根睡不著。懷裡的人睡不安穩,身體總在動,輕微的、細小的動作,在閉上眼之後感官變得敏銳,感覺更加清晰。晾在外邊的手臂都感覺不到冷了,渾身熱血湧流。
紀譽吃了藥昏昏沉沉,藥效消退了些,頭疼又隱隱發作。在昏沉疼痛間沉浮,感覺整個人既像是被石頭壓著般沉重,又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很迷幻。他眼珠在眼皮下微微轉動,這是在做夢吧。
他覺得自己靠在火熱的鐵上,要被燒熟了。無意識睜開眼睛,看見火熱的鐵塊變成了人,暗光之下,那狹眸高鼻,分明就是蘇深河的模樣。
果然是在做夢吧,他勾唇噙笑,不過,還從來沒有做過春夢。
過去是沒有遇上喜歡的人,現在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了,卻又被狡詐的狐貍盯上,看來自己是很寶貝這個心上人,所以把他放進了夢裡。
紀譽拱了拱身子,又貼近一點,暈乎乎地看蘇深河,一動不動宛如一具石雕。男人該有的沖動他都有,但是即便在夢裡他也不想輕薄了心上人,紀家的將軍夫人得明媒正娶,堂堂正正地過門,蘇深河配得上八抬大轎。
但是……紀譽的身體如螞蟻啃噬發癢難耐,指尖酥麻,慾望難抑。親一下——總可以吧,他一定會負責的,先親一下,不算輕薄。
在夢裡,就一下,沒人知道……
念頭一生,如中盅一般,身體便不聽使喚。他向上蹭著身體,仰起頭時,疼痛加劇,可還是不受控地靠近。
蘇深河漸覺一股熱氣打在臉上,下一秒就被堵住了雙唇,他驀地睜開眼,被眼前的景象怔住。
高原之上,嘴唇發幹,貼著有種粗糙感,摩挲著發癢,欲罷不能。可還覺著不夠,紀譽又用力貼緊,探出溫熱的舌尖,浸潤舔舐,粗重的呼吸打在兩人鼻翼間,濛濛生出一陣潮熱。
蘇深河渾身的血管要炸裂開來,僵硬不敢動作,直到紀譽撬開牙齒,柔軟相觸,身體瞬間點燃。他死死把人扣在懷裡,追尋著回應,啃咬雙唇。管他是夢是幻,都被吃豆腐了還不趕緊耍流氓?心思被血流牽向禁地,他伸手去拉開睡袋。
紀譽在窒息的狂熱擁吻中,腦袋缺氧,暈沉地更加厲害,春宵當真苦短,不過他已經知足。眼前越發模糊,黑沉漸漸襲來,夢要結束了。
不能沒由來得強吻人,讓心上人覺得被輕視,紀譽松開唇,輕輕道:“我喜歡你。”說完便睡了過去。
拉了一半的拉鏈尷尬地停住了,不為人知的地方在叫囂,讓蘇深河很焦躁。更焦躁的是,恢複人性後才發現這帳篷原先是林間和紀譽的愛巢!紀譽到底是夢是醒!是喜歡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看,親了一千字!好了,全本的親親都寫完了[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