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躲不避,灰狼明明沒有動彈,子彈卻沒有打在他身上。
少年轉過身:
“看來押錯寶了,還以為監視那個教堂會有什麼收穫……不,還以為你會是個更有骨氣點的傢伙;倘若那個傳教士是魔法師,打敗黑騎士也就不會奇怪。
如此而言,那便是教會的內部矛盾,意味著我的調查到此為止。”
灰狼保持沉默。
頓了一下,少年繼續往下: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保護誰,抑或保護那個人的原因,但重點並非‘能不能保護得了’,而是‘渴望保護的心情’——難道因為保護不了,就泯滅了自己的渴望,不去保護嗎?我可不想敗給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然後呢?他振作起來了嗎?”
商會里的雜物房,中年商人扔給埃爾·勾落一條白毛巾。
脫掉外衣,埃爾擦著臉上的水滴:
“放心吧,縱使他再愚蠢,再度喚醒的渴望,必然能夠讓他站起來。”
“我倒是出乎意料。
在與摩洛戈的交談中,那位傳教士的魔法師身份已經暴露無遺,如此一來,作為戰爭勝利者便順水推舟,不希望成為城市管理者也就理所當然。
理論上,帝國沒有干預魔法師的權力,為何你仍然選擇那人作為接入口,試圖介入魔法師的事端?”
“正因為她是魔法師才奇怪——帝國無法介入教會,但教會不經僱傭也無法介入帝國事宜;所以,她在被誰僱傭?”
拔出火槍放到桌子上,埃爾推給商人。
商人接過了槍:
“或者根本沒有人僱傭,她在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
“據說她承諾‘教導’魔法,但對於沒有魔力的人,那真的能夠做到嗎?”
埃爾若有所思。
入夜,雨依舊在下。
稍有猶豫,灰狼還是伸出溼漉漉的手,試圖叩響西辛的家門——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屋內沒有點燈。
灰狼推開了門,那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一閃而過的電光,映亮了坐在餐桌前,無動於衷的西辛。
門外,灰狼站在雨簾下:
“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隱瞞你……正因為看過那些慘象,才希望你能夠遠離。”
“沒關係。”
西辛的聲音格外淡薄:
“說起來,你知道嗎?塔裡訶德教給我們魔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