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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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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這一年對於整個中國乃至是全世界都是一個災難的念頭。這一年一開始整個中國大部分地方就承受著低溫、雨雪、冰凍災害,並且都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難得一遇的。彷彿這就像是提前預示了一樣,這一年中國都要沉寂在一種悲傷悽涼的氛圍當中。

這一年雪災、動亂、地震、礦難、三聚氰胺、手足口病……,各種天災人禍接二連三輪番上演,這一年對於每個人來說都不會是一個美好的念頭。

當然我想要說的並不是這些,這一年還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對於我們這些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這一件事的發生對我們是一個十分痛心的打擊。沒錯,這一年爆發了世界範圍內的金融危機!

這一年我們剛剛大學畢業懷揣著滿腔熱情、希望和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彷彿我們伸手就能夠觸到,未來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惹人。可是現實和理想當中構造出來的藍圖總不會是一樣的,這一年我們懷著滿腔熱情到最後心中的這團熱火被澆了一遍又一遍的涼水,渾身冰涼熱情早已不在。現實和理想之間的差距總是能夠把一個人折磨的不成人樣,現實、理想那僅僅只存在於眨眼之間。

這一年爆發的全球性的金融危機,各個國家的失業人數暴增,失業率屢次再創新高,各項有關於失業的資料屢次被重新整理。

中國是發展中國家當中受到金融危機沖擊較小的一個,更難能可貴的是即便在這種情況之下經濟還能保持增長。但是這也並不是說中國的情況就能好到哪去,只能說是相對,相對而已。

這一年除了少數國有企業能夠靠著國家的支援屹立不倒之外,全中國大大小小的企業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或破産、或倒閉、或被收購、或申請破産保護等等諸如此類的一系列舉措,怎奈大勢已去這場頹勢是不可能挽回了。

在沿海一帶大大小小數以千計的工廠倒閉的倒閉、關門的關門,一夜之間苦心經營了一輩子的身家性命統統化為烏有。自殺的自殺、跳樓的跳樓、跑路的跑路……,誰能夠忍受得了自己一輩子小心積聚起來的財富瞬間就煙消雲散說沒就沒了。當然內地的情況比沿海一帶並好不了多少也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所以在那段特殊的時間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那一年我們過著蟻族、蝸居式的生活住在地下室,每天靠吃著泡麵過日子,拿著微不足道的那點工資換不來一頓米飯。冬天天氣寒冷沒有暖氣,我們蜷縮在床上手裡捧著泡麵,靠泡麵中那點開水散發出來的熱量取暖。實在凍的不行就沖著牆壁大叫,或是在那巴掌大點的地方上躥下跳。那一年我們都不容易,那一年我們都慘到不行,那一年我們將所有的理想拋在腦後。

“生逢亂世,必做時代之弄潮兒。”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誰他媽說的,我就快被潮水淹死了哪裡還弄什麼潮!像我這種沒有什麼大志向的人,就指望找著一份稱心的工作拿著還算不錯的工資,然後娶個老婆生個娃這也就是我的全部了。可是就即便是這樣,老天好像也不跟面子硬要讓我看不到希望。

這是一個現實的不能再現實的社會,這個時代價值觀普遍扭曲,認為有錢就是一切有錢就是爺有錢就是王道。笑貧不笑娼的年代,你還能去奢求別人還抱著什麼理想、夢想之類的東西嗎?我們早就被這個現實的社會磨平了稜角,哪個沒有被生活給折騰的不成人樣、哪個沒有被生活給虐了千百遍,而我們能做什麼呢?依舊把生活待初戀吧。

所以在這個時代有人跟我說理想抱負之類的話我不會太當真,在房價面前這些話簡直就跟屁沒兩樣。首付、房貸就足以折騰我們一輩子,所以理想抱負之類的東西那就還是算了吧。

畢業之後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我只能在一家建築工地上幹點體力活。天天累到不行,每個月拿著的錢還不夠付醫藥費。我在工地上整整做了四個月,四個月每個月我還得向家裡要幾百塊錢才能夠勉強過活。

我想這四個月是我這一輩子當中最累的時光,但同時也會是我這輩子最值得去回味的時光,因為我每晚被噩夢驚醒過後腦海裡就有兩種畫面互相交織著,其中的一種就是這四個月來的點點滴滴。

四個月對於人生來說不算長,但是這四個月我真的學到了很多。我的手上肩上磨起了一層厚厚的繭,但是我的體力意志卻因此得到了鍛煉,我不在像以前那樣怕幹髒活累活,我不在像以前那樣任意妄為,一瞬間我發現自己似乎真正的長大了。

每晚下班的時候我和幾個農民工兄弟會坐在一張桌上喝酒吹牛,他們總是操著一口濃重的鄉音問我大學裡面是什麼樣子的。我每次總會很耐心的說給他們聽,而他們也像是聽不煩一樣每次總是聽得那麼認真,用一種十分羨慕崇拜的目光看著我。每次這樣我心裡面也是非常高興的,在別人看來大學無非就是一個談戀愛、可以逃課、沒有家長管教的一個地方,但是在他們眼裡大學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地方。

和他們一起的時候我會卸下內心的防備融入到他們之間,在他們身上我彷彿看到了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面,和他們眼神中對未來的一種期盼與夢想。這四個月我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像是被洗滌過了一樣,我發現我好像又重拾了剛畢業時那份心中懷揣的夢想。

時間回到現在,最近我老是想到過去。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或許我想從過去改變什麼吧。要不是當初的一個決定事情也不會變成了今天這樣,也許那又談不上是一個決定因為那根本就只是一個巧合。

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我仍然沉浸在這個噩夢當中無法自拔,要不是當時我的失誤也許就不會造成這場慘劇。三個月每晚我總會被這個噩夢驚醒,醒來之後滿頭大汗渾身冰涼。那種極端的恐懼感和壓迫感讓我不由的渾身戰慄,這時我腦海裡就會響起刀片在鐵鏈上摩擦發出的那種極其不協調的聲音。

我蜷縮著身子恨不得將頭皮扯破在床上翻來覆去,閉著眼一遍又一遍的數羊可是腦海裡那副畫面竟然揮之不去,我越是想要把它忘掉腦海裡的那副畫面就越是佔據了我的整個腦海。

我懷著極度的罪惡感就像是犯了死刑的囚犯在逃亡的路上總是害怕被警察抓住。我想要用死來解脫掉,可是我肩上的責任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這份責任它還有我兩個生死相交朋友的份。他兩用生命將我救出,而我決不能就這麼死去,我得帶著他兩未完成的遺願去將那個埋藏最深處的秘密解開。這是使命,是不容我放棄的。

最近這幾天這種令人窒息的情緒像是一塊巨石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心裡醫生說我的精神狀況非常糟糕,處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如果再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恐怕我就的到精神病院掛號去了,而治療這種病情最為有效的發放就是將心裡壓抑的東西釋放出來。

心理醫生這樣說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說出來吧。就算是我說出來也不一定會有人相信,沒人信這到沒什麼。怕就怕有那種好事者,將這時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裡,那時後果不是我能夠預想的,而我或者也會因此被抓起來我的後半輩子恐怕也得在號子裡蹲了。沒辦法我唯有將這個秘密死死地爛在肚子裡帶進棺材。

但是我的這種情緒需要得到宣洩,那我的這種情緒該怎麼宣洩呢?最後我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既然我不能說來,那為什麼我不能將它寫出來呢?我迫切的想要宣洩我的情緒,我不想到最後我的使命還沒完成而我就已經瘋掉了。我懷揣著一種不安的情緒以及一種罪惡感,忐忑不安的將它寫下來,就像是一個竊賊怕被人發現了他身上的贓物。我希望能夠透過這樣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壓力,花上幾個小時或者是更多的時間沉浸在文字當中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達到這宣洩的目的。同時我也必須花一些時間來將我所遇到的這些事好好的整理一遍,提取出重要的資訊,看看能不能從中窺探出什麼。那麼我該從何下筆呢?這件事一開始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巧的巧合。而我之所以能夠踏上這行,也完全是因為一個人的關系。這個人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也是我這個故事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角色,所以我決定我故事的開端就從他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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