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聯盟公允三宗佔據西北南三處,東疆早就歸屬絕陰谷,難道若茵說錯了嗎!”
跟不講道理之人談道理,便是在做天下最沒道理的事,李富貴佯裝盛怒地搖頭,至少有十餘種手段離開這裡,卻漸漸迷戀上破陣成功後的歡愉,能找金丹真人做對手,而且是壓制修為的六葉銀蓮境師叔,這樣的機會萬萬不能錯失。
他一直在試探對方的底線,一旦吃虧便立刻裝作怨天尤人,弄得像一名怨婦般喋喋不休。
每每這時,林若茵心照不宣地暫時撤去困陣,算是給足某人面子,也留夠喘氣調整的機會,同門師兄精通陣法的人也有,觸類旁通的人卻不多見,狗逼急了會跳牆,這人可是有超級跨界護體令牌的。
果然,恍惚間,碧眼金獅吼淡淡虛化。
單打獨鬥並非強項,只有傻瓜才選擇硬拼,像這種異獸在花老三手下走不了三招,哪怕葉老四也不畏懼準四品的妖獸,李富貴重重喘了口粗氣,心想老子至多跟姬老二一個檔次,興許還弱些的樣子。
忽覺口乾,取出一套茶具,隨便找些茶葉將就一下,近四個月的消耗差點榨乾李富貴的身家,他現在窮得只剩下靈丹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材料。
......
“師叔至陰至柔的路子加了少許剛烈,弟子深深佩服,剛好你仙根金屬型偏弱,陣法乃大道,繼往開來未必不能重獲後天道軀。”
飲口平淡無奇的靈茶,李富貴無比懷念斷了月餘的靈酒,他舉杯邀向虛空,淡淡說著,其身上獨有的平淡氣勢掩飾不住老而彌堅的味道。
幻陣內,木几上焚燃香爐,一壺清茶,林若茵提盅輕酌,美目深處流彩飛逝,低頭若有所思。
每次拼鬥後都有一番總結,早已形成態勢,一個愛嘮叨,一個偏偏永遠聽不夠,有問有答,有歧義便有了爭執,絕大多回閤中,敗下陣來的總是她這個做“師叔”的金丹高人。
“你真沒聽說過百里塵封嗎?”
虛空傳來細微的聲音,李富貴依舊搖頭,嘆道,“弟子只是靈藥谷一名小小的外門弟子,御獸宗大名鼎鼎的人物多了去了,百里一脈行事低調,聽聞也是以陣法聞名天下,倘若你非要我說個子醜寅卯,百里蘭溪能算號人物,師叔也別誤解,弟子只是覺得她容貌傾城,可惜年齡有些偏老。”
“呸!”
斥責這個色膽包天的狂徒,林若茵恍惚覺得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然後,她嘴角不禁上挑出細微的弧度,女人似乎也經常在背後對男人評頭論足,特別是溫文爾雅,身材高大的男人。
“嘖嘖嘖,林師叔身上獨有的氣質似乎跟絕陰谷有些扦格難通。”
“嗯?”
談及氣質,林若茵屏息凝神,心裡有份期待。
“有些東西是天性,更多的東西卻受環境影響,能堅守本心難能可貴,師叔應該是自幼被掠來的吧……”
被說到痛處,百餘年前林若茵或許會傷心落淚,時過境遷,早已淡忘俗世的記憶,僅僅壓抑片刻她又想到了師尊,護她愛她,谷主她老人家似乎也不怎麼過問附屬谷澤的事務。
“你千萬別誤解,弟子並非有任何慫恿之意,修士依託宗門庇護才能潛心修煉,很多看似不合理的東西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忘本心,就連最根本的東西都丟了,便會與通天之路漸行漸遠,終歸迷失了方向。”
怎會聽不出這些話的弦外之音,林若茵心境淺淺的苦意,哪有說的這麼簡單,不知怎的,她悄聲問道,“換成你的話,又該若何選擇?”
“是堅守本心還是兼顧宗門?”
土坡前,那道平凡身影託著茶盅,仰頭看天,一本正經的樣子。
林若茵認真思索一會兒,疑慮不在初心,而是一種看似的背叛,但她無法說服自己,聽聽別人的意見也好。
“不如先說說宗門。”
“宗門又有什麼好講的,絕陰谷雖不被道統接受,能存在必然合理,但師叔的性格畢竟跟宗門不符......”
“換成你呢?”
罕有地打斷別人話語,林若茵即便早有定論,卻迫切需要一個另類答案,追問的很急。
微微一愣,把玩茶盅,李富貴沉吟不語,個人能力再大又能改變怎樣,當年老爹看不慣的事情延續至今日依舊那樣,但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有值得我留念的事,或值得我關注的人,自然留在宗門,沒有任何盼頭,相反危機重重,鋒芒在背的話,那隻好拍拍屁股走人咯。”
這句話猶如洪流裹挾,對林若茵左右不定的心情產生很大的衝擊,她面色漸呈冷毅之色,心中那份堅定也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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