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 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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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艦慢慢駛回停泊的宇宙港,雖然雪走號受損不重,不過一門主炮被徹底旋翻,大量的中近程防空火炮被打得只剩下一個個扭曲的金屬,這樣也足夠讓它在船臺上‘休息’一段時間了,當然,在frontier大批重創艦艇修複之前,這些輕傷的戰艦不得不自己緊急維修,等待空出維修船位。

當然,那麼一堆黑漆漆的扭曲金屬放在紅色的艦身上面,的確礙眼。

這便是戰爭,任何人都不會在頭上掛著‘主角光環’這樣的東西,因為所有人都是自己的主角,而戰爭和死亡,不會因為所謂的光環而避開你。能夠活下來,或許靠著10的運氣之外,其餘的都是那麼90的個人能力和團隊配合。

吳天和拉斐爾.戴肯以及迪奧.楊默默的站在宇宙港裡,透過舷窗看著外面紮眼的戰艦,後面站著數百人整齊的隊伍,而前面,則是幾十具冰冷的棺材。

“願勇士的靈魂與星辰的大海同在,永世為光榮的人類戰鬥,阿門。”前面的神父唸完長長的禱告詞,吳天這才收回視線,看著來回拋灑聖水的神父。

雖然已經是星際時代了,但宗教這種虛無的東西卻得以繼續生存下去,大多數人空蕩的內心深處需要什麼東西去填補,而超自然的宗教,自然是最好的東西了,即使後者已經被確定為不可能的,但,一種文化,還是悄然在人類中間存留下來。

“願上帝與你們同在,阿門。”拋灑完聖水,神父站回原地,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吳天適時大喊:“立正!敬禮!為戰友送行!”身後‘嘩’的一聲,幾百人站的筆直,同時敬禮,用滿含熱淚的眼睛堅定的平視前方。這些人已經是百戰之兵,生與死,大家已經看的太多了,或許下一刻就會輪到自己,意志力自然也強了很多,完全不似新兵部隊那又哭又鬧的情形。

大家都漠視了死亡,不論是對敵人,對朋友,還是對自己,死亡終回到來,只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降臨在什麼人的身上而已。

身著禮服的幾位士兵上前,把一個個棺材放進通道,後者將把這些棺材推向無重力的宇宙空間,雖然,很多棺材裡面只有那麼小小的一塊士兵身份銘牌。

“禮畢~~~”最後一塊棺材離開視線,長長的呼號,幾百人又是齊刷刷的收手,看著護衛兵踏著正步走回兩旁。

頓了頓,整個隊伍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過了兩分鐘。吳天這才命令道:“全體,解散!”

數秒之後,整齊的方陣才開始有序的散開,只是各部隊的長官都留了下來,gaaxy部隊本就是無本之木,連自己的親人都下落不明,而戰友一個個逝去,部隊的凝聚力和士氣也大大的下降了。

作為指揮官,以吳天為頭,都應該比下面計程車兵更加堅強,雖然他們也在gaaxy戰鬥終失去了自己至親至愛的人,而從現在數個月也了無音訊的現狀來看,多半是兇多吉少了,雖然這個大家都不願意提起,但是現在戰死的人越來越多,留下來的人越來越少,這個問題卻是無法迴避的了。

說到底,大家還是依靠對自己親人的思念以及和vajra的仇恨堅持下來繼續作戰,但是一條條勇士的生命就這樣荒廢在人類與人類之間,毫無意義的內戰中,的確是過於愚蠢了。

“那麼……大家在聽完損失報告以後,將各中隊陣亡士兵的後世安排了吧。”吳天聲音有些低沉,臉上不時閃過不明的感情波動。

沒有了家人,撫卹金當然沒處發放了,只好先存在部隊的流動基金裡面,等gaaxy找到以後,再返還回去,而至於後事,大家貿然一身來到frontier,的確,遺物也是沒有的。

對著站在右側的戴肯少校點點頭,後者面無表情的拿出一疊檔案,然後用沙啞的聲音唸了起來:“我方損失各類戰機17架,其中墜毀和無法使用15架,一艘北安普頓級護衛艦輕傷,戰死飛行員21人,戰艦各類人員45人,其中,包括一名中尉小隊長。”他合上資料夾,掃視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中隊長、分隊長們,“那麼,請各部隊主官在撫卹金領取單上簽名。”他把早已分好的表格依次抵到相對應的人手中。

站在一旁的吳天斜眼看著一群軍官低頭在那裡簽字,然後向戴肯和迪奧.楊點頭示意一下,獨自離開了,他在思索,如何挽回部隊日益低落計程車氣。

榮譽對於這些流浪者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刻苦的作戰,不過是統合軍義務和紀律的慣性作用。而金錢,不要說拿不拿出來,統合軍也是不允許這種金錢攻勢的,他突然羨慕起s..s起來,後者用金錢刺激,效果當然大得多。

想著想著,卻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很長的路途了,居然又回到了戰艦內,自己的艙室裡面,疲憊的一屁股坐到辦公椅上,突然看見了面前的雜志。

那還是不久之前從gaia-4回來的時候買的了,上面正是那個綠發的少女,順著邏輯微微一想,自然想到了雪麗露那不甘心和稍許嫉妒的眼神,而從最近的情況上看,frontier基本上已經被這個蘭華.李給佔領了,雪麗露彷彿被掃進了垃圾堆,再也沒有人提起。

‘這就是明星的悲哀吧,短暫卻又燦爛。’他突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句話,而曾經的承諾當然也隨之想起,而現在,不正是兌現承諾的機會嗎?用曾經gaaxy的驕傲,銀河的妖姬雪麗露.羅姆的歌唱來喚起部隊士氣的話,那麼比自己努力10倍都管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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