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鐵門關上,整個房間便陷入到昏暗之中,這個時候兩人目光不由得落在對方身上。
“父親。”瑪格麗特試探性問候一句,瞬間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隔閡。
“你沒事吧?”
“你怎麼會來這裡?”
“那個傢伙有沒有欺負你?”
勞倫斯反應過來,當即緊張的問了一大串的問題,甚至讓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沒事。”瑪格麗特抬手扶著老父親的手,對上那緊張不安的眼神。
在瑪格麗特的記憶之中父親一直都是戰無不勝,沒有什麼能難倒他的,而如今卻變得如此狼狽,那披頭散髮神情憔悴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陌生。
他老了呀……
勞倫斯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沒有人願意在兒女面前展現出脆弱,觸及目光的瞬間就像是遭到針刺一般擺脫了攙扶。
不過久經戰陣的老將終究是很快平穩了下來,開始追問她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麼會離開領地來到這裡。
瑪格麗特被追問著也是壓力狂漲,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如此關注這個,卻不願意關注自己這個女兒本身的感受。
“為了逃命。”瑪格麗特一氣之下丟擲一句,瞬間就讓勞倫斯啞口無言,整個房間的氣氛陷入凝重。
“逃婚”和“逃命”雖然是一字之差,但含義可就天差地別了。
但更加特殊的在於,剛才寧願沉默都不願意撒謊的瑪格麗特居然按照蘭斯的話說了。
有可能是父親的樣子讓她失望,也有可能是對婚約的抗拒和對阿爾文的厭惡。
但無論如何蘭斯的蠱惑絕對是一個很重要的契機。
讓一個正直的人撒謊,這哈姆雷特果然是墮落腐化之地。
…………
月夜,迷霧群山,狼牙部落駐地。
在篝火的映照下一個奴隸在祭臺上被割斷了脖子,不斷抽搐的身體就像是水泵將血管的血液擠出,流出來的鮮血匯聚在祭臺的凹陷。
祭司取出還在跳動的心臟將其放入凹陷之中,那心臟竟然將血吸入,就像是一個氣球,在跳動之中脹大。
這個時候祭司也雙手捧著膨大的心臟放入那咆哮狼首石像口中。
隨著他口中唸唸有詞,落入那狼口之中的心臟竟然真的像是被咬破一般,其中蘊含的鮮血頓時湧現從狼口溢位澆透石像,讓整個石像透露出一股邪魅,像是喚醒了什麼。
只不過這次縈繞在石像之上的黑霧卻帶有一絲的血色糾纏,那難以捉摸的狼神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殘忍。
儀式同時被喚醒的還有發狂一般的怒火,哪怕是供奉它這麼多年的祭司也受到牽連。
那想要安撫狼神的祭司竟然被狼神的力量反噬,跳動的姿勢不由得一頓。
這個場面頓時讓那參加儀式的族人一陣驚慌,但祭司最後還是堅持完成。
一旁早就緊張等待的族人此時也上前將祭司扶下來,等到那面具解下才發現那主持儀式的祭司雖然還是那一位。
只不過差距極大,甚至有點看不出來。
之前動用儀式找到狼神遺失的血脈,舉行隆重獻祭儀式為戰狼他們這些部落的戰士賜予狼神祝福。
那個時候雖然稍顯老態,但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卻是一頭狡猾的老狼一般,帶著長者的智慧,能夠指引部落前進。
但是現在的狀態更加蒼老,身軀不復挺拔,雙眼沒有了那種智者的清明,反倒是帶著一絲渾濁,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暮氣,更準確來說應該是死氣。
舉行儀式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的疲憊,整個人像是極大的消耗一般心力交瘁。
相比於祭司現在的狀態,其中一些族人更是有些等不及的詢問了起來。
“狼神的怒火還沒平息嗎?”
對此祭司不顧虛弱安撫族人道:“經過了這麼多的獻祭,狼神的憤怒已經快要平息了。”
聽到這話那些族人也浮現出喜悅之色,只要有希望就好,困難還不能壓垮堅韌的群山之子。
祭司遣散了眾人,只留下一個少年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