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農村的娛樂方式有限,難得有不要錢的熱鬧可以看,附近的鄰居紛紛放下手上的活計,好奇地圍到寧家門外來了。
透過矮矮的圍牆,鄰居們不但將寧家屋內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同時也將裡面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後,寧萌偷家裡的錢與野男人私奔的流言,像飄散的雪花一樣在村子裡流傳開了。
所有的不幸,都是從今日開始,從這場打罵開始。
……
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允許這些人,再次敗壞她的名聲!
寧萌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寧超,冷靜地追問他:“那些話是誰跟你說的?她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咱家的錢放在哪裡,她又怎麼知道?還把數目說得這麼清楚?”
這時候,張蓉芬終於反應過來了,連聲說:“就是!阿超,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寧超面色有些掛不住地掃視了一眼前面的寧水生,轉頭就很不耐煩地吼張蓉芬:“媽,你搗什麼亂!現在是在問我妹話呢!”
張蓉芬被他吼得愣了愣,張了張嘴,又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不敢吱聲。
在這個家,張蓉芬的存在感也不過比寧萌高上那麼一丁點兒而已。
即使她勤勤懇懇的操勞家務,細心妥帖地照顧癱瘓的丈夫和孩子,同樣換不來他們的感恩。
無論寧水生還是寧超,從來都不將她當一回事。
還不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寧萌冷冷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底沒有太多情感波動,原因無他,她媽逆來順受慣了。
不但自己接受丈夫和兒子的精神虐待,還總是勸說女兒跟她一樣忍讓。
上一世寧萌傻,聽話了,忍讓了。
結果……
這一世,她不!
寧萌轉頭看向寧水生,微微勾了勾唇角,平靜地說道:“我有沒有偷拿家裡的錢,爸你數一下家裡剩下的錢不就知道嗎?”
爾後,故意補充道,“再說了,我真要拿,就不是隻拿二十塊這麼一點了!”
他們家的錢,都是寧水生保管。
藏在哪裡,剩下多少,也就只有寧水生自己一個人知道。
農村的生活很簡單,糧、油、青菜都是自家地裡種的,簡單的做菜調料,也花不了什麼錢。
平時,也就只有寧水生或寧超想要吃肉時,他才會給錢張蓉芬去大隊上的肉檔買點肉,打打牙祭。
至於其他的開支,也就是買種子和農藥之類的。
這錢根本就不過寧萌的手。
寧萌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沒把寧水生的鼻子給氣歪了,指著她的手都抖了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