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超一聽這話,就知道要壞了,他拼命給張蓉芬打眼色:“媽,你一定要實話實說,千萬不要為了掩護阿妹而說謊啊!”
張蓉芬性子懦弱,突然被大隊幹部問話,本來就有些緊張。
被寧超一說,她更是緊張得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褲腿。
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寧超充滿暗示性的話語,的確是給張蓉芬帶來一定的心理壓力。
村長皺了皺眉,知道寧超這滿肚子壞水的小子又在使壞了。
他看了眼寧萌,想提醒她有什麼後招就快點使出來。
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媽張蓉芬,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寧水生父子都要把不忠不孝的屎盤子扣到她頭上了,她怎麼還能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
真要急死人了。
寧萌其實真不緊張。
無論張蓉芬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麼差別。
若是張蓉芬幫著寧超,謊稱她沒有拿到那一百塊錢。
那也簡單,她就當著大隊幹部和村子的面,再給五十塊錢寧水生。
從此以後,她每月最多也就只給他們,五十塊錢的生活費。
當然,五十塊錢,在這個年代來說,也已經是很多工人,大半個月的收入了。
算不得少。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然而,長期來算,與寧萌自願給的每個月一百塊錢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了。
更重要的是,從今往後,張蓉芬之於寧萌,就只是她名稱上的母親。
與她再無情感上的瓜葛了。
若是她能不受寧超的挑撥,選擇實話實說。
寧萌才能真正放下前世的怨恨,敞開心扉的原諒她、接納她、護著她。
這是寧萌給張蓉芬的考驗,同時也是機會。
至於結果如何,就看張蓉芬的選擇了。
大隊幹部見張蓉芬遲遲不作答,有幾分不悅地督促她:“到底怎麼回事?有還是沒有,很難說嗎?”
他想到了剛才寧超說的話,眉毛蹙得更緊了:
“這位女同志,你仔細想清楚了再說,若是事後,被我查出你有說謊,得罰你到村公所去寫檢討,張貼到大隊外的公告欄上去。”
“讓所有人看看,說謊欺瞞大隊幹部,是什麼樣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