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能怎麼辦啊,不就是活活的等著餓死嗎?”
“哎呀!你這個怨婦,我們不是還沒到那個份上來麼?”
“我們混的還不夠慘嗎?還要怎麼慘你才滿意啊?”
“怎麼了?我們不是投靠了親戚了嗎?辦法總會有的,你別急嗨。”
“又是你別急嗨,你別急嗨,我都聽厭了,聽厭了。”
“聽厭了你就不要聽。”
痞兒一見這兩個人是水火不相容了,就讓茍小七和賴狗子把茍雲風帶回營去,自己慢慢安慰水仙兒。
水仙兒哭了好大一陣子,哭累了,才停下來。
痞兒問她日後的打算,水仙兒搖搖頭,說不知道。
痞兒見她極度虛弱,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就安排她在客棧裡住下了。水仙兒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就睡下了。
安排好水仙兒,慕容痞來到軍營,看到了茍雲風,一見他的那個慫樣子,心裡有一種想要暴打他的沖動,拳頭都攥得緊緊的,聽得見骨頭之間錯位的咔咔響。茍雲風一見痞兒這臉色,心裡有些害怕,就往茍小七身後站。看到茍小七,痞兒放棄了要打茍雲風的念頭,說是要和茍雲風單獨聊聊。
茍雲風害怕,不肯單獨和痞兒聊,非要拉上茍小七不可。痞兒同意了。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茍雲風的話匣子開啟了。“造甲誤我啊!”
痞兒一聽就不高興了,“造甲怎麼誤著你了?”
“造甲就是誤我了。我們在造甲書院,就學些與科考無關的東西,你說,學那些與考試無關的東西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啊?硬生生把我給耽誤了啊!不然,我怎麼會考不上科舉呢?我就是被造甲給誤了啊!”
“造甲供你吃,供你喝,還供你學習,你還這裡怨聲載道,你真是太無德了。”
“唔!我要是從一開始就學習《四書》、《五經》、學習八股文,現在早就高中了,怎麼會讓水仙兒跟著我受苦啊!”
“你要是不那麼愛做白日夢,踏踏實實的,水仙兒也會過得很好。”
“怎麼會?我茍雲風生來就是考科舉的料,我就是要做官,造福黎明百姓的,怎麼能去幹那些粗活啊!千裡馬怎麼能跟駑馬在一個槽子裡吃草啊?時間久了,千裡馬也會變成駑馬的。那豈不是國家的損失?”
“你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啊!你怎麼知道你就是千裡馬?”
“我在造甲時就比你們強些,這不就是證明嗎?我就是沒遇見伯樂,才混成今天這個樣子的,我跟你說,哪天伯樂要是遇到我了,我馬上就能發達了。姜子牙不就是七十多歲才遇上週武王的嗎?唉!我現在也就是‘玉在櫝中求善價啊!’”
“在造甲時,最優秀的是寶鑒哥哥,不是你。”
“他那是比我啟蒙的早的緣故。我要是和他同時入學,肯定比他優秀多了。”
“水仙兒真是瞎了眼!”
“嗯?”
“我說水仙兒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你看不起我,我就走。”
“請便,告辭。”痞兒說完就轉身走了,剩下茍氏兄弟在那裡。
茍小七沒辦法,勸哥哥回去吧,外面沒那麼好混的,喏,這裡有一兩銀子,你拿上,走吧,回造甲去吧!
茍雲風嘟囔著,帶著水仙兒,錢不夠。
茍小七忍著氣憤,對哥哥說,就你這樣,你和水仙兒還有將來嗎?你還是自己先回去吧!水仙兒我和痞兒哥哥自有安排。
茍雲風無法,連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