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邊跑邊心裡計算著:這懷德堂長約九丈,寬約六丈,一圈下來就是三十丈,十圈就是三百丈,哎呦我的媽唉!這不是要累死我們嗎?
兩圈下來,痞兒跑在最前面,寶鑒第二,問心安第三,蘇燦爛跑不動,已經開始走了。只聽白教習大吼一聲:“不能走,繼續跑。”嚇得蘇燦爛一個激靈,又開始跑起來。
到第五圈時,痞兒和寶鑒拉開了距離,寶鑒和問心安拉開了距離,蘇燦爛整個比哥哥們少跑了一圈。
第七圈時,痞兒也開始覺得累了,他感到呼吸時,肺部很痛,雙腿也跟灌了鉛似的,怎麼跑都快不了。盡管這樣,痞兒仍然堅持跑著,想著自己在造甲真是荒廢了一身的好體力。想當初,自己跑多久都沒事兒,王二勇經常是偷了東西就交給我的,我撒腿就跑,從沒被人追上過,今兒這才跑了哪到哪兒啊,怎麼就這麼累了呢?
寶鑒已經要虛脫了,但因為他是造甲孩子的老大,一直是要做榜樣的,所以他不敢在弟弟們面前退縮、丟醜,仍然條件反射似的跑著。他對痞兒喊著:“痞兒,慢些跑,等等我。”痞兒回頭告訴他:“不能慢下來,早跑完早結束。”
問心安見兩位哥哥都這麼堅持,自己也不敢懈怠,他速度雖然不快,但是他的腿並沒有停。
蘇燦爛早就不知道落下了哥哥們多少圈了,白教頭這麼厲害,他又不敢逃跑,就一邊哭著一邊跑。
痞兒毫無懸念地第一個跑完,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寶鑒和問心安可以說是爬到終點的。剩下一個蘇燦爛,白教頭看到他年齡有些小,實在是完成不了,就不讓他再繼續跑了。
過來一會兒,白教頭命令大家:“都起來,都起來,起來練習折返跑。”
“啊——”大家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起來練習了。
孩子們大概又跑了一百丈遠。
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每日下午在懷德堂裡混日子的好時光是一去不複返了。
休息時,大家把這個白教頭議論了個仔細,最後把罪過賴在了寶鑒身上,說他爹從哪兒個犄角旮旯裡刨出來了這個白乃路,害得大家這麼辛苦。
休息過後,白乃路又帶著大家蹲馬步。蘇燦爛老是姿勢不正確,白教頭反複糾正。
孩子們練習的直到腿抖手抖。
晚上回家,蘇燦爛和父母大鬧,說是習武太苦了,說什麼明天也不願再去懷德堂了。水玉瑤看看蘇道玉:“要不,你去和慕容老爺說說。”
蘇道玉嘆口氣說:“慕容老爺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蘇燦爛馬上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哎呦,再這麼練下去就是要了孩兒的命了,孩兒不幹,與其累死,還不如你們現在就把孩兒打死算了,也省得叫外人動手。”
蘇道玉心疼兒子,就答應明天和慕容老爺說說。
問心安再苦再累也不敢和問擎天說,只得自己默默揉腿。
寶鑒問父親從哪兒請來的白教頭。
黑甲山說這白教頭是湖濱鏢局的老人了,聽說我們沒有習武教頭,胡非大俠專門推薦給慕容老爺的。說是教武術很有經驗,從他手裡調教出來的孩子都成了氣候,所以慕容老爺才放心把他請來教你們習武。
寶鑒一聽,知道這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換教頭了,想著明日和夥伴重新商討對策。
痞兒對這個白教頭也沒有好印象,認為第一天上課,怎麼著也得露兩手,給我們看看你的拳腳,結果什麼都沒有,就光是指使我們鍛煉,這太不能讓人服氣了。但痞兒不打算和慕容老爺說,怕慕容老爺嫌自己嬌氣,想再練幾天看看。
第二天,蘇道玉來到慕容老爺那裡,先彙報了賬目的事兒,然後才拐著彎說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受不了白教頭的訓練強度,看慕容老爺能不能看著燦爛這孩子還小的份上,緩兩年再讓他去學武。
慕容老爺很想體恤燦爛,但是這個頭一開,其他的孩子恐也有這樣那樣的理由不去,這樣一來,這個培養計劃就要失敗,過度的心疼孩子,對孩子們也未必是愛,還是看看再說吧!就對蘇道玉說:“這個……,燦爛這孩子從小身體就弱,鍛煉鍛煉對他是有好處的。可能是好長時間沒練武了,猛一開始訓練,燦爛身體還沒適應過來,你看能不能再過幾天,觀察觀察,看燦爛這孩子能不能適應再說。”
蘇道玉聽慕容老爺這樣說,也不好再堅持,只好同意慕容老爺的建議,回家去做燦爛的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