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若是執意要走呢,女皇陛下莫不是想攔?”那正欲離去的男子腳步猛地一滯,語氣中隱隱有了怒氣,他重新回過頭,怒視那個張狂的女帝,“本太子是大炎太子,女皇陛下如此做派豈不是想兩國起禍端?”
雖然句句都是質問,但君越只是冷笑了一下,便繼續命令道:“天下所知,太子之位是如何來的,如今,你有什麼資本在這跟朕談條件?朕讓你如何做,你,便只能那麼做!”
“休想,本太子好心前來恭賀你一個女人做皇帝,你卻如此不知好歹,豈不是把整個大炎都不放在眼裡?”炎玄雖然扮演的是個怯弱的樣子,但被羞辱到如此地步,此刻臉上也已經是怒氣衝衝,他緊緊握著雙拳,冷意遍佈。
很快,這承明之殿便開始劍拔弩張起來,君越輕笑了一聲,公然在這如此莊重肅穆的大殿之上打了個響指,旋即周圍的金吾衛便將這主僕二人給圍了起來。
“既然太子殿下不願意,那麼朕可能就要冒犯了,當然,如果太子殿下寧死不屈的話,朕想,這西炎某些人一定是樂見其成的!”君越戲謔一笑,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你,你!”炎玄聽得此話,已經氣的發顫,但他看了一眼周圍那些執利刃的兵士,還是很明智地退了一步,只是怒道“越弦,本太子會記住這一天的!這份恥辱,本太子絕對不會忘記!”
“很好,這才是一國太子該有的樣子,不過,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君越也不猶豫,將這一番侮辱的話說的讓人氣的牙癢癢,然後再次成功地換來了對方的怒目而視。
“請吧!”君越轉身,狂傲地擺了擺手。
炎玄不再開口,在那一週看管之人中漸漸離去。
這一段驚心動魄的插曲過後,君越又重新回到了高臺之上,審視著下面一眾摸不清楚狀況的大臣,心下嗤笑。
果然,她還真的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帝,剛剛娶了北邯的攝政王雲澈,如今便肆無忌憚地羞辱了西炎太子,若是一般人,還真的看不出來她到底想幹什麼。
“昔日炎夏犯我國土,如今太子以上犯下,分明不曾將我泱泱大雍給放在眼裡!如此,朕也絕對不會畏首畏尾,這筆賬,朕遲早是要討回的!”君越一本正經地開始胡說八道,但女帝說出口的話又是那麼有理,簡直不能讓人挑不出來一點錯處。
因為,那是大雍的最尊貴的統治者!
這一段大“實在話”結束,君越心裡也不由得為自己點了個贊,果然,如今混跡在各種場合,她這說瞎話的本事又長了,簡直可以算的上隨手拈來了。
夜絕在君越再次走上高臺之時又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此刻對著君越一笑,不曾打斷,眸中卻隱含著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深意。
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是看一眼便知道對方下一刻會做些什麼的兩個彼此心意相投之人,就像兩條蛇,雖然都冷血無情,但總會為那知她懂她之人留下一分溫情。
“女皇陛下,如此對待西炎太子是否不妥,畢竟如今大雍時局不穩——”於鳳闕雖然知道君越的脾氣,但因為心中的考量,他還是選擇了開口。
因為,這是他真正要跟隨之人,他許諾過盡心竭力,所以無論是什麼,他都不能馬虎上分毫。
“朕心意已決,爾等不必再勸!於統領所言,朕也自有思量。”君越雖然拒絕了提議,但眼神微微一瞥,在裡面添了幾分讚賞。
看來,也並非所有人都是畏懼強權者,這其中,也還是有仗義執言的臣子。
她收的這個人,果然沒錯!
“朕崇尚新法,不斷變革發展才是一個國家立身之本,今日之新政,關係著大雍千秋之萬代!爾等必然不能輕視之,如今,登基事情已了,朕希望諸位都能克己奉公,盡心盡責,不出任何差錯,不忘朕之期許,不背民心所向!”君越站定,一番情形過,開始訓話結束。
原本還覺得巫舞那傢伙會來搗亂一番呢,如今看著這情形,夜絕也在此,怕是不會有什麼變故了。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到底夜絕那個混蛋在搞些什麼才好!
瞞了這麼久,也該給她個交代了吧!
“臣等謹記!”一眾人又開始齊齊拜道。
君越點點頭,霸氣一揮手,開口道:“如此,朕便是這大雍的皇,從今以後,但凡魚肉百姓者,殺之;中飽私囊者,殺之;裡通外敵者,殺之;欺上瞞下者,殺之!朕會做到陟罰臧否,不宜異同,諸位也當勤儉奉公,不得有誤!”
“臣等謹記!”
齊齊的聲音下,君越半拽著某個還在裝模作樣的人,一步步離開這承明殿,看著是恩愛有加,實則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