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冷眼旁觀著他往自己身上抹男士香水,“顧老闆,做人這麼沒義氣會遭天打雷劈的。”
顧淮雲對鏡捋了捋頭髮,不以為然,“嗯,所以我不能爽約,不然斯賓他們會說我眼裡只有老婆,沒有兄弟,沒義氣。”
陶然撲過去,“我是說你這樣拋妻棄子的做法沒義氣!”
男人攤開手臂接過人,順手抱了起來,笑容明朗,“一年365天也就今天才有機會拋妻棄子。”
陶然向下滑,踩在男人的腳背上,發誓道,“總有一天我也要拋夫棄子。”
顧淮雲垂眸看她,眼底是濃得發稠的寵溺,“斯賓和子芮離婚後心情一直不太好,今晚哥幾個要開導開導一下他。”
哦豁,明明是出去鬼混,還說得這麼大義凜然。
陶然呸一聲,“少找藉口。”
男人的鐵臂收緊,聲音輕柔,“我早點回來。”
“算了,”陶然看他還有一點誠意,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免得你兄弟又要笑話你妻管嚴。”
“我會怕他們笑?”
陶然用額頭觸控著男人頸動脈的溫度,手指覆蓋在柔滑的西裝面料上,笑道,“顧老闆,做人不能太拽,不然很容易被打的。”
顧淮雲偏頭,一枚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了她的髮間。
“有你之前,我是他們幾個當中最囂張的。有你之後,我是他們幾個當中最沒出息的。”
陶然不背這鍋,“顧老闆,是你自己沒出息,別拉上我。”
男人揉了揉她的頭,將她放在地上,轉身就走,“哥要出去瀟灑了,晚上你自己先睡。”
陶然:“……”
顧老闆,你怕不是想捱打。
“老顧,這邊。”常平望穿秋水後終於把顧老闆給望來了。
顧淮雲落座前將西裝的紐扣解開,笑道,“哄孩子睡覺,來遲了。”
“沒事,自罰三杯吧。”常平往一隻酒杯裡倒酒。
顧淮雲二話不說,拎起來就喝。
喝完,他的視線特意一轉,看向遊斯賓。他一向不擅長安慰人。正如他有什麼心事也不擅長向人傾訴。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地陪著兄弟,再靜靜地感受他秘而不宣的傷痛。
“別這樣看著我,”遊斯賓舉起酒杯,唇邊的笑痕明顯,“我都怕你把我看硬了。”
顧淮雲不計較遊斯賓不倫不類的玩笑,他給自己酒杯裡滿上酒,和遊斯賓碰杯,再一飲而盡。
他的關心從來都是這樣不著痕跡,無聲無息,但他的關心也從來都不是逢場作戲。
遊斯賓訕訕地笑,還沒笑完,就被一口煙嗆到,咳得眼圈都泛紅了。
“我出去一趟。”
他的模樣太狼狽了,不想在兄弟幾個面前太跌份,他選擇了落荒而逃。
站在離店門口不遠的地方,幾口冷冽的空氣灌了進來,從喉管一路涼到肺部。
一支菸還沒抽完,有個人過來,笑著跟他問好,“遊總,好久不見。”
遊斯賓吐出煙霧,眯起眼來看面前的人,有點面熟,卻是記不起這人到底是誰。
“我叫凌霄。”
遊斯賓目光一凜,鋒利的視線射向對方,他記起飛凌電器老總的兒子就是叫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