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嗯。”
六七點是晚高峰,在路上堵了將近一個小時,黑色路虎才抵達半山別墅的停車場。
陶然拿著包剛推門下車,遠遠聽到輪胎摩擦路面的聲音,抬眼望去,看到了顧淮雲的座駕。
她就站在原地等著黑色大奔款款駛近,然後停靠在她的身邊,熄火,最後男人從副駕駛室上下來。
透過深色玻璃膜,她看到倒在後排座位上的小男孩被男人叫醒。男人打出來的手勢是打算抱小男孩回別墅,但小孩自己就蹦下了座位。
“小星。”陶然輕聲地叫了他一聲。
小男孩轉頭,很快露出微笑,然後掙開顧淮雲的手,朝她走來,一開口便有哭腔,“姐姐。”
距離和他初次相見已經過去三年,今年小男孩八歲了。個頭明顯高了,臉也漸漸脫去稚嫩。
但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不過七歲的小孩子,一個剛剛失去對他來說是這世上唯一至親的孩子。
陶然彎下身,抱住了小男孩,“不哭,不哭,以後你就跟叔叔和姐姐一起生活,還有弟弟妹妹、邊總,嗯?”
“嗯。”小男孩連忙把眼淚擦乾了。
顧淮雲走過來,什麼都沒說,只是抬手在小男孩的頭頂揉了揉,“走了,回家。”
主樓的楠木大門開了,坐在大廳裡的人齊齊朝玄關這邊望了過來。
陶然從鞋櫃上拿出一雙適合小星穿的棉拖放在他的腳邊,然後再換自己的鞋,習慣性地喚一聲,“小笙,小葦。”
“爸爸。”顧葦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走到顧淮雲面前的時候,一直憋著的眼淚硬是跟串珍珠似的,一大顆一大顆地往下砸。
顧淮雲立即將公文包遞給身後的季博,蹲在女兒面前,神情關切,“怎麼了?”
“沒事。”顧葦打著哭嗝,奶聲奶氣道,“摔了,這裡,痛痛。”
顧淮雲將女兒攬進懷裡,視線看向她一直擎著的手腕。細小的手腕上有一道擦傷的痕跡,已經用碘伏消毒過。
他將女兒的袖口往上提,傷口不深,但也不短,得有四五公分長。就這樣的小擦傷,那也是她打孃胎起受過的最嚴重的傷。
陶然拉過她的手,也看到了手腕上的擦傷,“沒事,一點點,這不塗過碘伏了麼?明天結痂了就好。以後自己小心一點,昂。”
顧葦:“……”
陶然說完,回頭就去看小星,“走,先進去吃飯,餓了吧。”
“爸爸。”顧葦傷心地一頭倒在顧淮雲的頸窩處,那隻手腕還被她小心地舉著。
陶然心裡就一個詞,矯情!
顧淮雲單手抱起了女兒,輕聲細語道,“還很痛?”
顧葦搖了搖小腦袋,“不會很痛,一點點而已,我能忍受得住。”
陶然:“……”
好演技!
“哥哥呢?”陶然牽著小星往裡走,問完就看到了正杵在顧英霆身邊的顧笙,他的頭都快要垂到胸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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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顧笙不會說話,但陶然一眼就看出他這是有情況。
去餐廳的腳步一頓,陶然先拐到沙發區,“小笙,你把頭抬起來。”
顧葦是個人小鬼大的性格,說她機靈也是機靈,說她狡猾也可以。但顧笙跟顧淮雲一個德行,就是個悶葫蘆,除了他不會開口說話外,連基本的情緒都很少外洩出來。
陶然說話,他無動於衷,反而將頭低得更低了。
“媽媽,你別怪哥哥。”顧葦在顧淮雲懷裡,眼淚還沒幹,“是我自己不小心。”
陶然一下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她的語氣變得嚴厲,“你是不是又去飆你的蘭博基尼了?”
顧笙不會說話,但他很多事都比顧葦學得早。一週多一點就會自己喊大小便,不再用紙尿褲,而顧葦現在晚上睡覺還要包著紙尿褲。
再比如開那輛蘭博基尼。他也是很快就上手,開得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