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顧淮雲抱著她坐起來的。
“肚子餓不餓?”他問道。
陶然推了他一把,頭往另一邊轉去,“你走開一點,我還沒刷牙。”
她低下頭,說不出第二句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無話可說。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很是陌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運城的哪家醫院,哪間病房。
顧世銘見到她就痛痛快快地發洩了一場,她媽見到她則是先打了她一頓。
可是,她和顧淮雲之間,卻是連話都說不上。
一種無形的生疏感在他們之間劃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其實這種生疏感很讓她無力,也讓她感到恐懼。
就彷彿,她和顧淮雲真的走到了盡頭,然後就是分道揚鑣。
可是,他們明明都深愛著對方。
“在想什麼?”顧淮雲先開了腔。
陶然搖頭。
她聽到男人一聲長長的嘆息,之後她就落入了他的懷抱裡。
登時,他的氣息,他懷裡的溫度,還有他手臂的力量,全都清晰明朗起來。
而剛剛那股讓她心懼的疏離感不知不覺間淡化不見。
“你要跟我鬧到什麼時候,嗯?”男人的嗓音很低,帶著不自知的無奈和柔情,“要鬧也可以,在我身邊鬧,不要再這樣不見人。”
陶然想起顧世銘說他這幾天為了找她整日整夜不睡覺,還以為她出了意外,去河邊認屍時嚇得腿都軟了。
她可以確定,在找她的這幾天裡,所有人都在擔心她,也都在怒她。
只有他,沒開口罵她一句。
最重的話就是剛剛找到她時,惡狠狠地問她,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要他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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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後,陶然牽著乾啞的嗓音說道,“我以為那天房間裡是你和楊小姐。”
“我真想鑿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男人說著,真扣起食指,在她腦袋上敲了兩下,“我是那種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
陶然辯解,“可是我看到你和楊小姐一起走進酒店的,而且你發的房間號剛好就是那間。”
發錯房間號確實是他的責任,顧淮雲又抱緊了人,“那天走的時候在想什麼?”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她沒多大的感受。最大的感受就是覺得,一切都結束了。
包括她和顧淮雲的婚姻,也包括,她的人生。
“嗯,是不是恨死我了?”顧淮雲將她往左邊移一點,偏下頭去看她,“是不是覺得不能再和我在一起,但又捨不得離開我,就把自己逼上絕路,不肯再回來面對這些事?”
陶然用沉默代替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