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速去速回,說幾句話就好。”
因為這個速去速回,陶然的動作快多了,到顧世銘房間的這點距離都是用小跑的。
房門敲響了之後,她就試著擰開把手,結果沒鎖,門就被她推開了。
“顧世子……”
她還沒看清裡面的狀況,迎面就飛來一樣白色的物體,陶然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用手肘護住臉。
“滾出去!”
陶然滾了,馬不停蹄地滾了,順便替他關上房門。
“籲——”
時間很短,可能連一秒鐘都沒有,但是她還是看到了顧世銘穿著一條黑色運動褲,但上半身是光著的。
嘖。
好吧,她承認是她魯莽了,但又不是沒看過。當年在學校裡,不還只穿著一條運動短褲在籃球場上瘋狂地耍帥麼?
真是越老越矯情。
兩分鐘後,房門再一次被人拉開,陶然順勢望去,得到的是顧世銘怒不可遏的喝聲,“滾進來。”
“……”
再進來時,陶然看到顧世銘套上一件白色的運動衫。
“說吧,找我什麼事。”顧世銘的聲線很平,沒什麼情緒。
陶然開口前,顧世銘給自己點了一支菸,門窗開著,刺骨的夜風往她這邊刮過來,連帶著菸草的味道。
被這寒風吹走的,還有她剛剛如鯁在喉的擔憂。
他的態度有很明顯的拒她於千里之外的冷淡,陶然不知道適不適合再把自己的擔憂問出口。
“忘記了。”
顧世銘朝她看過來,眼神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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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顧淮雲是很標準的雙眼皮,他的眼睛是內雙,壓著怒火的時候,眼睛就會銳利成刀鋒一樣尖銳刻薄的形狀。
陶然見過這樣的顧世銘,但卻是第一次見到他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沒事,是我多管閒事。”
說完,陶然轉身,還沒邁動腳步,身後是顧世銘沉沉的嗓音,帶著一點投降的意味,“小然。”
陶然的後背僵住,心卻像打翻了一盆水,落花流水一樣的狼狽。
“剛才是我不對,我道歉。”
“顧世子,我以為我們之間不需要遮遮掩掩,有什麼說什麼,”陶然回過身來,“十幾年了,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
顧世銘兩頰收縮,吸了長長的一口煙,又往風中吐了煙霧出去,“理論上是這樣,但人都是會變的。”
“那你說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陶然揚著頭走過去,臉上布著笑,笑意卻是淒涼的。
一股強大的悲傷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