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什麼?”下班後,在公交車上江翹翹就開始苦惱了。
剛問一嘴,江翹翹就發現這個問題對陶然來說根本不存在,因為每天晚上顧淮雲都會給她送來營養餐。
“我一個人吃不完你又不吃。”陶然完全體會不到民間疾苦,不要本錢似的閒閒地說道。
“……”江翹翹將頭扭向窗外,她需要平復心情。
她是缺少吃的嗎?她缺的是關心!
除了沒人疼,她哪兒都疼。
民以食為天,回到公寓,江翹翹看著外賣app依然拿不定主意。
“算了,我下去買一把掛麵,自己煮。”
陶然站起來準備換鞋出門,被江翹翹攔住,“你就在家安生待著吧,一包掛麵我還不會買了是怎麼的。”
有江翹翹陪著,嘰嘰喳喳聒噪得不行的時候,她暫且還能把那些事先壓下來,不去想它。
等人一走,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倏地安靜下來的時候,那些被壓著的事就開始冒頭。
從她決定治療自己的疾病開始,陶然最擔心的其實不是顧世銘說的能不能治好的問題,而是擔心顧淮雲能不能接受這樣的她。
如果他不能接受,陶然覺得自己的努力、自己的讓步似乎都失去了一大半的意義。
而他能不能接受,她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
可是不管有多少的把握,她總得賭一把。不賭,她永遠就不會知道那個答案。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有時間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在他的微信底下打了一行開場白,陶然審查了一番,覺得這話說得太生硬,不夠有溫度,拇指一按,全部消除了。
“那天晚上是我撒了謊,是我不對,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跟你解釋。”
這樣寫,好像也不太對,具體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
寫寫刪刪,到最後她一句話都沒能寫出來,只打了三個字、六個點發了出去。
“顧老闆……”
指腹摩挲在這三個字上,就是一個符號,一個稱呼,卻猶如一個暖水瓶爆了,流淌的暖流烘在她的心頭。
酸的,脹的,溫的,甜的,全都有。
她無意識打出來的資訊發出去後,前後不到十秒,手中的手機猛地震動,她低頭一看,介面有了變化,多了兩個字。
“開門”。
開門?
開什麼門?
陶然倏地轉向公寓關閉著的安全門。
是開的這扇門嗎?
是她理解的這樣嗎?
他現在是就站在門外嗎?
陶然一股腦想了很多,想完後怯怯地愣在椅子上。
類似於近鄉情怯的一種情緒。
站起來,又走過去,一直到可以伸手摸到手把了,她才清醒過來,然後她沒有再猶豫,一把擰開了安全門。
四目相對的時候,她還是不太敢相信他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很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