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宮殿裡暗影婆娑,似乎一個人影也沒有,但隱隱約約卻有男男女女竊竊私語,那聲音忽高忽低,時而尖銳,時而低沉。
“你看你看,這個倒黴鬼回來了……”
“聽說她被主人懲罰浸泡寒潭水!”
“她的精血都被寒潭水吸幹了,馬上就要死了呀,嘻嘻嘻——”
“活該,誰讓她陷害主人!”
舒木涵冷笑一聲,揮袖一掌打出去,空氣中瞬間散落一群白色影子,舒木涵五指成爪,閃電般迅速掐住一個白影的脖子。
“要死啦要死啦——”白影像條蛇一樣在半空中扭來扭曲,發出的聲音尖銳可怖。
“尊主在哪?!”
“去地牢了呀,你快放開我啊——”
地牢裡陰暗潮濕,牆壁上點著搖搖晃晃的油燈,腳下是粗糙的青石板路,左右兩側都是一間又一間的牢房。
幽幽燈火,有男子削瘦的身影。
他靜靜坐在石床邊,後背挺直如翠竹,銀色長發像是瀑布一般垂落在肩膀上。
有人輕輕把手覆上去————
啪——
覃淮芳一掌拍開。
蕭黎風神色微惱,眯眼緊緊盯著覃淮芳,似乎要在他身上燒出一個洞。
他直起身子,目光流連在眼前這個神情淡漠,冰冷如霜的人身上,深橘色的燈光映襯的他面板更白,似乎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層淡淡的光暈,他的眉眼俊秀,彷彿世間最出色的畫師用盡畢生心血描繪而出。
“師父生氣了?”蕭黎風輕聲問。
覃淮芳冷聲:“我不是你師父。”
砰——
一陣巨響——
地牢石壁被砸出一個大窟窿,蕭黎風神色晦暗,妖冶的臉頰突然掛上一絲溫柔的笑:“師父,你不該總是惹我生氣。”
覃淮芳神色無異,冷聲道:“你我之間早就沒有了任何師徒情分,你這一聲師父,我擔當不起。”
“我心知你恨我入骨,抽筋剝皮,我一切隨你,但是——”
“你不該傷害其他人,他們是無辜的。”
蕭黎風越聽臉色越臭,雙眼陰鬱恨不得生吞了覃淮芳,他掐住覃淮芳的下巴,陰惻惻道:“抽筋剝皮——”
“你以為只要抽筋剝皮就能贖罪嗎?你以為只要抽筋剝皮就能彌補嗎?!!”
蕭黎風眥目欲裂,雙眼血紅,臉上黑色蓮花暗紋逐漸顯露,他的手勁極大,甚至要把覃淮芳的下巴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