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學校的校長說著猶豫起來，像是怕惹萬總生氣。
“然並卵！”在主席位上半躺著的萬總忽然大聲說出這三個字。
聽到這三個字，會議室中像萬裡校長這樣年紀大的不禁一臉茫然，幾個坐在末次的年輕人則是一臉的古怪之色。
萬總睜開牛眼，掃視那些茫然的校領導用手啪啪的拍了拍桌子，道：“我說你們這些當領導的不與時俱進，怎麼能夠把下面的人帶好呢？然並卵這麼流行的詞兒都不知道，你們怎麼跟年輕老師溝通？怎麼瞭解學生的心理活動？”
眼見萬總教育人的癮發了，有逮著會議室眾人長篇大論的意思，萬裡校長忙陪笑道：“萬總，恕我孤陋寡聞，實在是不知道這個‘然並卵’是什麼意思啊。”
“然並卵，”說到這萬總一頓，瞧見所有校領導都看著自己，才接著道：“就是‘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的意思。桃園高中的招生廣告都打到馬路中央的路牌上了，你們做的那些事防備可不就是然並卵嗎？”
“萬總真是用詞精闢。”萬裡校長做出一副心悅誠服樣子。
其他校領導立馬跟在校長後面踴躍“發言”，並且還保持了隊形。
“萬總真是與時俱進！”
“萬總真是一語道破實質！”
“萬總真是真知灼見啊！”
“萬總真是……”
等到所有人都“發言”一個遍，萬總才擺了擺手，懶洋洋的道：“好啦，都不要拍馬屁了，說多了也是然並卵。”
眾人一靜，萬裡校長便又小心的道：“萬總，桃園高中擴招恐怕會對我們影響很大呀，我們該怎麼辦？”
萬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校長，道：“誰跟你說桃園高中擴招對我們影響很大？”
萬裡校長解釋道：“我們生源原本就緊張，桃園高中這擴招，恐怕會讓我們高中招生十分困難呀。”
萬總搖頭，對萬裡校長露出森森白牙一笑道：“我說校長，你這考慮問題怎麼還沒有我透徹呀？”
萬裡校長很無奈，心想：我考慮問題要是有你透徹，還會在這兒給你打工麼？萬總又掃視眾多校領導，提高聲音道：“我以前也一度以為桃園高中會是萬裡高中部的競爭對手，但透過這半年的觀察、總結，我改變了想法。我們就是那淺水的魚蝦，桃園高中則是蛟龍。蛟龍是註定要遨遊深海的，怎麼會來我們這潛水嬉戲呢？”
聽了萬總的話，會議室中眾人都是一愣，顯然沒想到桃園高中擴招的事兒還能這麼想。
回過神來，萬裡校長試探著問道：“萬總是說，桃園高中就算擴招，對生源質量的要求也會提高，不會搶我們的生源？”
“嗯，孺子可教也。”萬總閉眼點頭。
萬裡校長憑借多年學校管理經驗還是覺得有哪兒不對，但瞧見萬總這樣子，卻不好再多質疑。
當即就換上一副敬佩的表情，道：“萬總高明！”
說完，沖其他人打眼色——都保持好隊形哈。
“萬總睿智！”
“萬總厲害！”
“……”
仲夏的炎熱並沒有讓時間變慢，轉眼間就到了6月22號。
桃園高中行政樓3號會議室，劉猛召集了所有的老師開會。
“透過前面諸位老師彙報的情況，可以知道，大家在招生宣傳工作上進展的並不順利。當然，這不是說大家沒有用心，只是有些事情不以人的意志轉移而已。”
“好在除了針對各個初中以及初中部進行招生宣傳工作外，我們在澱海區還有好幾處戶外廣告，並且還有宣傳效果不錯的網路廣告和電視廣告。相信這些廣告，會澱海區更多的家長以及學生，知道我們桃園高中。”
聽劉猛提到室外廣告、網路廣告、電視廣告，會議室的老師們就不由覺得心疼——那些廣告花的錢可真是海量呀！網路廣告稍微好點，那幾處室外廣告位哪一個一月不要個幾十萬？還有那燕京衛視的電視廣告，不過一分鐘而已，就要上百萬呀！
縱然知道這些錢是公司預先劃出來的廣告費，眾人依舊心疼。
你說這些廣告對擴招幫助大就算了，可這些廣告只是讓更多的人知道桃園高中而已。別人知道了桃園高中又怎樣呢？桃園高中建校不過一年，不說和高考名校，就是和普通高中相比，人家也不會信任桃園高中呀。
還是那句話，沒有經歷高考的證明，就算知道的人再多，對桃園高中擴招這件事來說也是然並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