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聽你媽胡說,我只是偶爾咳嗦兩聲,又不喘,沒別的毛病。”江志漢反駁著,順便還伸胳膊伸腿,“哪個零件都是好的。”
“我胡說什麼了?他啊,一天到晚喝涼酒,能不傷身體?天冷他就叫喚著腿疼,早早把厚衣服穿上。”唐繼芳繼續爆料著。
“不是告訴你要少喝?”江一菲皺眉道,“你當耳旁風?”
“我已經少喝了,沒喝多少。”被女兒責怪,江志漢有些心虛辯解著。
唐繼芳卻不給他面子,“少喝什麼啊,一天三頓,頓頓不少,有時半夜還要加一次,我不知道你少了啥?少了下酒菜吧?”
唐繼芳也不喜歡江志漢喝酒,所以生氣時懶得給江志漢做菜,江志漢卻不在乎,拿著家裡買的炒制的帶皮花生就酒,居然也能喝上近三兩的白酒。
“爸,你這樣可不行。”江一菲道,“如果你不戒菸酒,一直這樣喝下去,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江志漢一臉的不以為然,“我喝這麼多年也沒什麼事,你奶活著的時候還不是酒不離身。”
江一菲第一次知道居然還是家學淵源。
唐繼芳卻冷笑,“你怎麼不說她什麼時候沒的呢?”
江家奶奶去世時江一菲還小,根本不記事,從小她身邊就沒爺爺奶奶,倒是聽唐繼芳唸叨過,“我奶奶沒的時候五十多歲吧?”
“剛五十出頭。”唐繼芳道,“你爺爺沒的更早,我還沒嫁給你爸,訂婚沒多久,你小姑姑才八歲就生病去世了。”
江志漢不願提及父母,“人都沒了說這些幹什麼?再說,我媽不是也活了五十多,也是大半輩子。”
“我媽還七十多了呢,照樣身強體壯,幹活比你我都強。我是要提醒你,你父母都不長壽,所以你要注意身體。”唐繼芳很不客氣道。
江一菲接著道,“難道你想和我二姨父似的,躺在醫院裡動也動不了,只能讓人伺候?”
“就是,高澤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多能幹的一個人,現在只能躺在炕上讓人擺弄。”唐繼芳也贊同道,對高澤很同情,“你想讓我伺候你?”
“他身體不好,我身體好著呢。”江志漢反駁著。
“他原來身體也很好。”唐繼芳道,“你忘了他們家蓋房子的時候,很多體力活都是他自己做的,比你有力氣。”
論幹活,兩個江志漢比不上高澤,江志漢是偷懶型,能懶則懶。
高澤則不同,但凡能自己做的決不假他人之手,過日子也是勤儉持家型,恨不能一分錢掰兩半花,也所以,唐繼紅家的日子原來比唐繼芳家好過很多。
江志漢是認死理的人,埂著脖子不贊同娘倆的勸說,“不就是喝點酒,有什麼了不起。”
唐繼芳氣的不想理他,對江一菲道,“你看看,你爸就這個德行,誰能勸動他?我念叨多少遍他都不會聽。”
江一菲卻帶著唐繼芳去了廚房,悄聲交代著,“明天讓醫生勸他,大夫的話他敢不聽。”
人都是怕死的,誰都不例外,江一菲不信江志漢心裡強大到不畏生死。
唐繼芳卻還在猶豫,“一菲,真的要去?”
這得花多少錢啊?唐繼芳很捨不得。
江一菲肯定點頭,“當然要去,你們年齡越來越打,按理要一個季度或半年就要做一次檢查,掌握身體的實際情況,如果沒什麼毛病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