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官方啊!
江一菲佩服,推卸責任已經成為領導的本能反應。
李豔卻反駁著,“如果我沒記錯,雙喜現在只是副校長,他上面還有一個頂頭上司,難道什麼事是他說了算?”
劉楠笑了,“看來你們沒少了解情況,還知道有一位老校長,只是這位校長已經半退休狀態,學校的事可不就是雙喜說了算。”
說來說去,都是王雙喜的錯,是他失職,不聽從上級命令才導致如今的狀況,在座的都是熟人,又有誰不知道真相?可是,又該怎麼反駁劉楠呢?
李威瞧瞧低下頭,微揚起嘴角,暗暗給劉楠挑大拇指,薑還是老的辣。
現在他終於放心了,就算新聞播出去,也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將責任都推在王爽喜身上,如果追究起來也是王雙喜的錯。
李豔作為老同學,這條陷同學於不義的新聞她會播嗎?
李威忽然想看李豔的決定,“雖然是雙喜的錯,但雙喜是我們的親同學,豔子,你們作為記者,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當回縣裡和同學聚會好了,這條新聞就算了吧。”
李豔冷笑,當她來玩嗎?
“同學情誼雖然重要,但事情真相更重要。既然是雙喜的錯,我想他也有承擔錯誤的勇氣。”大不了不幹了,她也可以幫雙喜再找一份工作。
只是,她怎麼甘心便宜了劉楠和李威。
簡直是狼狽為奸!
劉楠皺眉,挑著眼角看李豔,“豔子還要報這條新聞?”
李豔點頭,“當然,我們要肩負自己的職責,要引起社會對偏遠學校的重視,不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雖然可能對雙喜個人有影響,但也許會有一個更好的結果也說不定。”
劉楠笑了,“既然你堅持,我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句,作為老同學,我們不幫雙喜也就算了,在他頭上踩一腳我認為不妥。”
“誰踩他還不知道呢。”李豔不客氣道,“公道自在人心,這件事無論誰是誰非,我想雙喜最希望解決的是孩子們上學的問題,至於他個人的榮辱他是不會計較的。”
劉楠笑笑,“你倒是瞭解他。”
“你不是說了,老同學嘛。”李豔閒閒道,“說起來,你們決定關閉學校,有考慮關閉的後果嗎?”
劉楠嗤笑,“後果?你是做記者的,怎麼用這種否定的詞語?要知道,將這些學生轉入另外的學校是為他們好,那個學校更方面條件都很不錯。”
李豔皮笑肉不笑,“就算條件好,可您有沒有考慮過,那個學校離這些學生的家有多遠?將近二十里地,請問這些孩子怎麼去學校?”
劉楠無所謂道,“二十里有什麼關係?不願意走著去坐車好了,現在交通發達,據我所知,村村通、城鄉通都有,就是出國也是分分鐘的事,有什麼難?
“依著他們的家庭條件,怕是有很多人不會選擇坐車。”李豔道,“很多家庭都是留守兒童,有的更困難,缺爹少孃的就有好幾個。”
“那就步行啦。”劉楠道,“現在中考要考體育,對體能有很高的要求,這樣做還可以鍛鍊身體、增強體能,多好的機會。像我們每天坐在辦公室,想鍛鍊都沒有機會。我自己的孩子每天也是走著上下學的。”
江一菲等人放下筷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贊同。
劉楠家的孩子多大江一菲不知道,但想來家離學校並不會有多遠,城裡的孩子又有幾個吃過苦受過罪?
而這些鄉村的孩子,實際年齡不超過十三歲,讓他們每天步行四十里地,成人都未必能做到,更何況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