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看了看江一菲，江一菲站起身，“我先抱孩子回去吧。”走廊很冷，這個孩子也是個可憐的，生下來在走廊裡就凍了兩次。
沈北安沒攔著，陳仲顯然有些說不出口。
“說吧，怎麼回事？”
陳仲訥訥地，“我媽說讓我們再生一個。”
再生一個？
怎麼生？
國家有政策，除非他們想辦法鑽政策空子，例如將老大辦成殘疾孩子，或者將其中一個孩子掛到別人家的農村戶口上，到不是沒人這麼幹過。
“你想怎麼辦？”沈北安問。
“我們家有個親戚一直沒孩子，我媽想讓我們把這個孩子送給親戚。”
“你同意了？”沈北安道，將自己親生的孩子送出去，這不是挖一個母親的心嗎？
“我……我就想著先送去也好，等生了兒子我再把孩子以領養的方式接回來。”
沈北安冷哼，“你就能保證下次一定生兒子？兒子對你就那麼重要？”置一個剛剛成為母親的女人於何地？
陳仲哭喪著臉，“我不是沒辦法嘛，我媽想要孫子，老太太現在在床上都起不來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倒下去啊。”
“你不願老太太傷心，所以就來傷害一個剛剛成為母親的女人，你怎麼想的，腦子進水了嗎？我真替雅姐不值，她真是瞎了眼了。”沈北安唾棄陳仲的行為，他理解不了。
怪不得麥清雅傷口會撕裂，遇上這樣一個愚孝的男人，她沒被氣死已經是心裡強大了。
“陳仲，你讓我看不起，你就是這樣處理問題的？是，一邊是媽，一邊是媳婦，夾在中間的你最為難，但你有沒有想過，被你母親嫌棄、被你同意送走的孩子是你的親骨肉，是你和雅姐愛情的結晶，你輕飄飄一句話說送人就送人，她是個有生命有呼吸有感情的人，不是一個物件，你不怕雅姐恨你？不怕孩子將來怨你？”
“將來你還想把孩子接回來，我告訴你，別做夢，孩子是有思維的，生恩不如養恩，孩子和養父母有了感情，知道你親自把她送出去，她願意回來才怪。難道你願意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爸媽？如果你能這麼做？我只能道一聲佩服。”他是做不來，自己的孩子，疼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送給別人？想都不要想。
“虎毒不食子，你怎麼連個畜生都不如？虧你還是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這些年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你們家有什麼啊，是腰纏萬貫，還是有皇位啊，非得生個兒子來繼承？就算你生出兒子又怎麼樣？你能保證每一代子孫都生兒子？兒子女兒都是上天的恩賜，有多少沒孩子的家庭，人家還不活了？老人有舊的觀念不奇怪，怎麼你也這樣？你媽不是女人嗎？沒有她哪來的你，要是人人都生兒子，又哪來的下一代，我看都得絕種!”
沈北安越說越不客氣，他很少說重話，一方面認為沒必要，另一方面覺得是別人的事，他沒有權利質啄，但今天他是真生氣，陳仲的做法已經打破了他的底線，他無法容忍，也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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