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嶽望著底下這些徽墨廠商,“所以,我們不管企業還是手工作坊,亦或是工作室,都要心懷匠人精神!要做出特級松煙,並非是原料到位就足夠了,更要考驗匠人對於墨的敏銳度。我可以大方地告訴諸位,鐘不器的配方……”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底下的人紛紛拿起筆記本,開始像小學生似的,開始記筆記了。
鐘嶽笑道:“松煙一斤,珍珠三兩,玉屑龍腦各一兩,和以鹿膠五兩。”
底下毫無聲響,只有筆尖在紙上滑動的聲音,也有人直接拿著手機錄著音。鐘嶽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不少人筆一頓,抬起頭來,等著鐘嶽繼續報配方。
“好了。”
“好……好了?”
“這麼簡單?”
底下人窸窸窣窣地議論著。
“不會吧,這就是那款‘鐘不器’的配方?”
“我還以為至少有五百種以上的原料呢,不會吧,才這麼點配料?”
鐘嶽笑道:“我說過,這款‘鐘不器’,誰都可以來製作,好與壞,全憑匠人的能耐,至於古法如何煉制,等到一點漆在徽州的實踐基地建造完畢,到時候大家可以自由參觀。”
底下人鼓起掌來,不得不說,鐘嶽的豁達和大方,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敬佩。
鐘嶽走到後臺。
顧秦將水杯遞給他,“你真要這麼白送他們?”
鐘嶽喝了一口,感覺這水怪怪的,便擰開了保溫杯一看,額,枸杞、灰棗、參片,底下似乎還有根冬蟲夏草……
“這麼補?”
顧秦笑道:“我媽說的。”
“咱媽真好。”
“湊不要臉。”
鐘嶽笑著一閃,“制墨不用於書法,它需要後繼有人,老墨廠的師傅們,最年輕的都要五十了。你說,光我一個人,能夠改變什麼?還是說,去老墨廠頂他們的班?”
“那你接下來打算這麼做?”
“這個實踐基地建起來後,自然是要培養年輕匠人了。現在的年輕人……”
顧秦撲哧一笑。
“怎麼了?”
“鐘總,你剛才的神情和語氣,和家裡的顧老總有得一拼。”
鐘嶽手攬過顧秦纖細的腰,壞笑道:“取笑我是吧……看我怎麼治你!”
站在角落裡,拿著資料的李前程,默默地吃了一口粢飯,喃喃自語道:“藍廋,香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