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的白絹緩緩撤去。
張家大總管接過主家送來的名冊,掃了一眼,高唱道:“甲字號——賀知章賀公子、包融包公子、張若虛張公子,老爺有請!”
“嘁,就三個啊。吳中四子來了仨收仨,玩我們吶。”
“搞這麼大排場,然後就挑三個,還是吳中四子,看來張老爺是那我們當綠葉啊,真是……哼……”
張大總管聽著底下的風言風語,繼續說道:“另外,丁字號——鐘不器鐘公子。茍七……茍……公子,老爺同樣有請。”
“丁字號?”
不少人紛紛朝後邊望過來,就連最前面風光無限的三人,都疑惑地朝末尾看了過來。
鐘嶽瞧著邊上這位,目光裡露出一絲警惕,“原來是茍兄啊。”
心裡卻嘀咕了一句,真特麼是狗啊……丁字號出來兩人,非此即彼,兩人雙雙入選,自然心照不宣。
“鐘老弟,同喜同喜。”
“客氣客氣。”
之前親密無間的兩人頓時變得逢場作戲起來。
張大總管插袖立在邊上,“其餘人等,若是想做張家供奉者,可來青龍府報名,張家隨時恭候。至於其餘人,自便。剛才五位公子,請隨老僕過來。”
鐘嶽微笑地看著摳腳老漢,“看來茍兄你離上門女婿目標更近一步了。”
“有鐘老弟這般強勁的敵手,有點困難啊。不過眼下就剩下你我,還有吳中三子了。後面這關,不知道會是什麼,不如你我聯手,先把那三人幹翻,如何?”
鐘嶽看著茍七那副老奸巨猾的模樣,迎合著說道:“好啊。”
對於入贅鐘嶽並無興趣,不過張家供奉,倒是不錯的位子。本來下副本他暫時也沒有以書入畫的突破瓶頸,而看過張家老祖的這幅鎮獸圖之後,他才找到了一條興許是對的道路。
對於這個贅婿身份,鐘嶽更在意之前提到的聖前墨寶。
因為他所繪制的那幅鎮獸與張僧繇留下這幅佛門鎮獸,缺少的精髓,就是在以書入畫的精髓上了!
幾人跟著張大總管身後,便都一語不發了。畢竟張家小姐只有一個,按照局勢來說,幾個人都是競爭對手。不過顯然走在前邊的吳中三子隱隱和後邊的鐘嶽、茍老七保持著距離。
鐘嶽四下望去,所謂的聖人之家,果然是大得恐怖,這地方,怕是比紫禁城都要大吧。
張三餘光瞄到東張西望的鐘嶽,駐足道:“鐘公子,待會兒入了青龍府,莫要再如此張望了,免得被聖人墨韻傷到。”
“哦,多謝。”
一邊穿著青色華服的張若虛說道:“張大總管,不知道近來張世伯身體可還安好?你我是本家,家父特地讓晚生向張世伯問候。”
“老爺一切安好,勞煩張公子和張老爺掛念了,待會兒公子您親自和老爺詳談吧。”
茍七臉上瞬間露出些不爽之意來,小聲嘀咕道:“幾個意思咯,這還沒入贅,開始打感情牌了?”
“關你何事?”張若虛臉色冷淡地掃了眼,與這種老乞丐同走一道,簡直有辱斯文,本來就不爽,聽到這句酸溜溜的話,更是不爽了。
茍老七賤巴呲婁地笑著說道:“三位家世顯赫,入贅張家這種倒插門的事情,就不怕被人笑話麼?要不咱們也別爭了,我這位小老弟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又無顯赫的家世,是上上選啊,幾位行個好,讓給鐘老弟可好?”
鐘嶽背後乍寒,眉頭一挑。
好你個茍老七!這剛才還說要“結盟”,就這麼開始玩陰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