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一旁額老大爺目光繼續朝前,不去看鐘嶽,嘴巴裡卻碎碎念著,“又來一個沒見識的小青年。”
一旁有人窸窸窣窣地說道:“現在國內的藝術氛圍真是差啊,我就知道,這次史大師的現場書作表演,會引來爭議,沒想到,以前那些噴子網上評論、微博謾罵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當場來指責了?唉,真是素質低,是怎麼混進來的啊?”
一旁的保安立馬走了過來,準備將鐘嶽當成鬧事人員,驅逐出去。
“對不起,這位先生,請你離開。”
“誒,不要這樣。”史大師喝住兩個保安,“這位小兄弟,你剛剛說什麼?”
鐘嶽看著中氣十足的史翔,冷笑道:“我說,就這,您配嗎?”
“配什麼?您是說,我配稱為書法大師?我可沒有這麼自稱標榜過,一直都是謙虛的說,我史某人,就是一個書法愛好者而已。”
一旁的觀眾互相交流道:“看看,這就是大師的姿態,多麼自謙。”
“史老師,您當得!當代書法大師!”
“不不不,你們抬舉了。”
鐘嶽實在是難以壓制住心中的憤慨,雖然在這個自由和包容的時代,任何藝術行為,只要不是妨礙他人和對社會産生不産生不良影響的都可以被接納,但是也沒有任何明文規定,他不能批判這樣的“偽大師”。
“不,我是說,就這塗鴉,配叫做書法嗎?您配書法人這個稱呼嗎?”
鐘嶽的話,說得毫無迴旋餘地。
這已經不是委婉或者拐彎抹角地辯證批判了,而是直接無情的否定。就連史翔臉上,微笑都掛不住了。
忽然有記者認出了鐘嶽,直接喊道:“這位是和凱宏軒王格比試的鐘嶽,華美的鐘嶽!”
“是那個寫靈飛經的那個?西嶺印社剛剛出版的那本靈飛經,就是他寫的?”
一旁的老大爺似乎是書法愛好者,原本對鐘嶽不屑一顧的臉色,頓時轉變為略略吃驚,然而還是恢複了那種厭惡的姿態,“年少氣盛,跑這裡侮辱前輩,難道你的老師沒有教育過你,要尊重別人嗎?”
“鐘先生,請你能夠解釋一下,剛剛你為什麼要這麼詆毀史大師嗎?能說說你的理由嗎?”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記者,紛紛丟擲了這樣那樣的問題,準備好了“口誅筆伐”,對於鐘嶽和史翔之前的這樣突發爭執,來一次報道。這絕對是文化圈,又一次爆炸新聞。
鐘嶽一直看著史翔那笑眯眯的眼睛,“我就想問問史先生,您配嗎?”
“呵呵,這個問題,我不知道已經回答多少遍了,今天,我再說一遍。藝術是沒有對與錯,也沒有一成不變的教條形式,我對於書法的理解,那就是墨與心的交融,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藝術表現形式,也是我創作的靈感和源泉。”
“好!”
“說的太好了!”
“史老師,我支援您!”
史翔很禮貌地朝周圍雙手合十,略略躬身,以示感謝和支援。
看到這一幕,鐘嶽由衷地想笑,一種悲哀的笑。為什麼,千年的傳承,歷代書家在書道上不斷開拓、創造,到了這個時代,居然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將這嘩眾取寵的垃圾,強行往書法上扯,還冠以藝術的名號。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一句話,瞬間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
那些記者攝像,也是驚呆了。這鐘嶽,是吃槍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