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先生。”
“不器心事重重,不知道所謂何事?”
鐘嶽說道:“先生對於魏晉的琅琊王氏,可有了解?”
“年代太久了,即便是史料上,都沒有關於王氏筆法的記載。”
“那白鵝呢?聽聞書聖王羲之好養白鵝,更是從白鵝之中洞悉到筆法奧義,這事情是真是假?”
文徵明捋須道:“養鵝是不假,但是從白鵝中悟得筆法,這應該是後人杜撰罷了。”
“杜撰……”
如果是杜撰,那王羲之讓王珣帶他去木橋觀鵝,豈不是戲耍他?
“先生真不知道當中秘辛嗎?”
文徵明搖了搖頭,“書聖筆法,不器啊,得之汝幸,失之汝命,凡是莫強求。”
……
鐘嶽從文氏書亭走出來,到了揚州街頭,冬心先生卷紙而跑。
“先生跑什麼啊?”
“你走!我不會教你畫畫的!”
“……”
鐘嶽三番兩次請求被拒,導致如今金農一看到鐘嶽就像溜。
“不是,我是想來問問,冬心先生……”
“不教。”
“不是,我是想說……”
“不會。”
鐘嶽一陣無語,“我是想問問,您知道不知道書聖王羲之與白鵝間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農的腳步停了下來,坐在畫攤的木凳上,“你問的這個問題很傻。”
“怎解?”
“如果這是後人杜撰,自然不知道,如果真有此事,那麼既然是秘密,除了書聖本人,誰又能知道呢?”
鐘嶽無言以對……
……
市書法大獎賽落幕。
由於尚未開學,獎項的頒發一直擱置著。燙金獎狀、獎杯都存放在了文化辦。
張邵林坐在家中喝茶,他這個年紀,白天文化館坐坐,晚餐時和兒子一家聚一聚,逗弄逗弄孫兒,享受享受天倫之樂,已經是過上了無憂無慮的逍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