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宋雪委屈的辯解,眼淚卻止不住的決堤。秦息掏出手絹遞給她,“給。本來就醜,現在更醜。”
“醜就醜。”宋雪擦幹眼淚,又很認真實誠的說:“我哭了,因為你說的轉轉太長了。”
秦息一下子愣住了,接著又笑了:“我自己很多事情得處理,對了過年過得怎麼樣了?”
我們都是在大千世界中迷路的人,我想你是不一樣的,你定能回到河的對岸。
“沒什麼……過年挺好的,鞭炮聲很好聽,煙花也很美。”宋雪已經收理好自己的情緒,她以為她已經不會再為除了宋琛之外的人悲傷哭泣,可事實總是不停扇她耳光。
“是嗎?”秦息的目光有些迷濛,夜色裡看不清他眼睛裡映照著的是什麼。
宋雪點點頭,然後問:“對了,週末有空嗎?”
“怎麼了?”秦息頗有期待的等待著宋雪開口,她會說些什麼呢,週末一起練習小提琴,還是一起做飯?
“出去春遊吧。”宋雪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秦息悶笑,指著她多變的臉揶揄:“又哭又笑……”但春遊二字對於他太過沉重。
“怎麼了,不行嗎?”宋雪不悅的癟著嘴巴,這些日子天天幾處奔波,她腳上都是磨出一層老繭了。現在老繭掉皮,又長了新繭。
“可以呀。”秦息笑眯眯的端詳著宋雪,這幾天就和她待幾天,算是惹了她的補償。
事實就是秦息沒有來,一直到四月的結束她都沒再出現過,她家的門總是緊緊的鎖著。
那一天就是宋雪最後一次見到秦息這個人,秦息不知為何,當天極力堅持走了樓梯。宋雪體力還算可以,腳有些酸。秦息則是一直喘息不止,捂著胸口臉色慘白。
宋雪忍不住訕笑,“你比我大一歲,怎麼比我還弱?”說完哈哈大笑,肚子都笑疼了。秦息則是沉默的淡笑。那種笑意特別安詳,和平日裡的張揚燦爛不大一樣。
記憶中最後一次聽秦息自由自在拉小提琴就是那晚,秦息站在十一樓的陽臺上,迎著夜晚的星輝,靜靜的拉奏著琴絃。風吹著她的衣擺,蕩起一個個溫柔的褶子。她閉著漂亮的眼睛,全神貫注的感受著跳躍在空氣中的每一個音符。
宋雪離開的時候,也遠遠的看著她在十一樓對她輕輕揮手。
到文修家的第二年,春節的時候,他們又去h城。這一年宋雪又獨自一個人呆在家裡,不過她沒有回憶過往,而是拼命的複習資料。這家裡人都是優秀得可怕的。
她整日在回憶中過日子,漸漸的連回憶都有些記不起。
那個春節宋雪發了接近40度的高燒,醒來的時候感覺迷迷糊糊的似乎忘記了什麼,然而沒有人能給她一個答案。
家裡人當時臉色很是難看,尤其是文修,每天都是一個人靜靜站在宋雪的門前很長時間,直到宋雪每次見他都躲避著的時候,才算有些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