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又合上,腳步聲遠去,別墅周圍又陷入一片死寂。
戰庭聿拿起一瓶酒,悶頭喝起來,安美蘭的那些話就如同一個魔咒,不停的在他耳邊旋轉重複。他想喝醉,卻是越醉越清醒,越醉越痛苦!
這個新年的夜晚,註定是個痛苦的開始,是個相互折磨的開始……
另一邊,譚青的住所。
“請讓我進去,我要見譚先生,求求你讓我進去。”庭院門口傳來喧譁吵鬧聲。
不多時,有手下進來稟告,“先生,門口有個女孩子非要見您。她說她叫顧若,是您的盟友……”
手下稟報的時候,門口那個聲音還在繼續吵嚷:“讓我進去,我要見譚先生。讓我見她!”
譚青擺了擺手,“讓她進來。”
“是。”手下領命而去。
不多時,院門口的吵鬧聲消失,手下領著顧若走進來。
廳內燈火輝煌如皇宮,顧若進門的時候,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這屋子裡的燈光太晃眼了。
她很清楚的看見了端坐在大廳中央沙發上的那個尊貴的身影。
三個月不見,譚青越發英俊,氣質逼人了。而反觀她,則是落魄消瘦了不少。
顧若心中意難平,跟著手下走到了譚青的面前。
“先生。”手下微微頷首躬身,跟譚青打招呼,告訴他,人領過來了。
譚青點點頭,“下去吧。”
“是。”手下退離到門口。
譚青的視線落在顧若的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眸,“顧若小姐,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沒見了譚先生。”顧若想坐到那個沙發上去,但是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及今天是來求人的,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看著譚青,“譚先生,三個月前我們是盟友,為什麼你要這麼對你的盟友?還是你就是這樣喜歡過河拆橋的人?利用完了別人,就一文不值了麼?就可以隨隨便便丟棄跟你的手下了嗎?”
顧若如今多了一個身份,就是池續的妻子。
他們是偷偷摸摸結婚的,除了譚青和他的幾個手下,幾乎沒人知道這樁婚事。顧若自己也不想被人知道,因為這段婚姻對她來說,既骯髒也見不得光。
譚青微笑著,他本來就生的溫文爾雅,笑起來就格外的溫和無害,“顧若小姐言重了,我們什麼時候是盟友了?”
顧若被一噎,“我們之前合作過的,你忘記了嗎?”
譚青笑著反問,“哦?我們什麼時候合作過呢?”
顧若咬牙,“譚先生這是打算不認賬了嗎?沒關係,那我就好好的與你說一說。三個月前,我答應幫譚先生打探顧子惜和戰庭聿的訊息,第一時間把她的情報送給你,你忘記了?如果沒有我,你怎麼可能成功的這麼快?”
譚青點點頭,“你確實幫過我,但是顧若小姐也從我這裡拿走報酬了不是嗎?”
從藍海灣別墅被趕出來之後,她確實前前後後從譚青這裡,分別拿走了一萬、兩萬和三萬塊錢。
“但那都是你答應給我的報酬不是嗎?”
譚青笑著,“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什麼樣的人麼?”
顧若被噎住,這她怎麼可能知道?
譚青跟戰庭聿一樣,都是令人難以捉摸的人。
而且,譚青跟戰庭聿比起來,更殘忍,更沒人性!這一點,從三個月前的那天晚上,他殺了那麼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看的出來。
譚青的視線筆直的落在她的臉上,雖然臉上是在笑,但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的冰冷無情,“我最討厭的,就是像顧若小姐這樣的,貪得無厭的人!”
顧若咬唇,“我承認我是問你拿的多了點,但是那點錢對於你來說,不是九牛一毛嗎?你不是做大事的人嗎?為什麼要在意那一點點的錢?”
譚青微笑,“是因為,你不配得到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