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惜坐在床上,神色冰涼的看著正處於怒火之巔的男人,“戰先生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火氣?”
戰庭聿步步逼近,走到床邊,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仰頭和他對視,“今天你去了哪裡?”
“我今天去了很多地方,不知道戰先生指的是哪裡。”子惜說著話,望著他冷澈毫無溫度的眼睛,明明心裡是一片哀涼,卻偏偏還擠出了一絲微笑。
子惜覺得,她一定是跟戰庭聿在一起時間久了,被影響的幾乎也有些變態了,所以才會這樣。心裡想的跟臉上做出來的,完全兩樣。
下頜上的力道在一點點的加重,她甚至能聽見戰庭聿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男人,每次生氣都是一個模樣。
而他幾乎每次生氣,都只為一個緣由。
“你跟婉婉說了什麼?”
果然!
子惜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她這樣的表情落在戰庭聿眼裡,卻成為了一種炫耀,一種得意,一種卑劣至極的手段。
這樣的表情,她卻說,“我什麼也沒說。”
戰庭聿眯起眼睛,“婉婉割腕了,在你離開那裡之後,她現在因為失血過多,還在醫院裡躺著。顧子惜,你真夠狠的。”
“我狠?”子惜燦然一笑,這一笑真真是發自內心的,從前她活的多單純,從沒有人說她狠。
“戰先生,今天下午去找溫婉的不止我一個,還有你的母親,你怎麼不去問問她?”
“因為在我眼裡,你更賤。”戰庭聿的力道,彷彿要將她捏碎,那雙漆黑的眼眸裡,也被冷冰冰的冰渣子填滿,毫無溫度,且凍徹入骨。
子惜覺得心口有些悶,她笑的卻更燦爛了,“戰先生說我賤,那就賤咯。”
戰庭聿驀地逼近,臉幾乎貼著她的臉,“你上午上了誰的車?或者我該這樣問,你上午上了誰的床?”
子惜的臉色一瞬煞白,“你讓人跟蹤我?”
戰庭聿卻像是聽不見她的話似的,兀自說著,“譚青的活怎麼樣?跟我比,誰好?”
子惜以為,她已經夠厚臉皮了,應該能在他面前扳回一城的。
可事實證明,她的厚臉皮遇到戰庭聿,就會變得不堪一擊。因為跟他相比,她還嫩太多。
短短兩個回合,她已經明顯敗下陣來,臉上的偽裝正在一點點的崩塌,根本維持不住。
戰庭聿卻還是那樣,捏著她的下巴,踐踏著她的尊嚴,“說,譚青活好,還是我好?嗯?”
他眸子裡像是浸了血,赤紅的火焰像是分分鐘能將她燃燒殆盡,連一絲骨頭也不剩下。
子惜動了動唇,“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戰庭聿冷嗤,用左手去解襯衣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
子惜閉了閉眼睛,在他湊過來的一瞬,冷聲開口,“戰庭聿,我們是兄妹!”
眼前的男人動作戛然而止。
她緩緩睜開眼睛,如預料的那樣,看見他一瞬陰森的面色,以及要吃人般的眼神。
“你說什麼?”他的眉頭幾乎要打結,聲音也低沉的駭人。
彷彿只要子惜敢再說一遍,他就會立馬將她捏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