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庭聿坐在外面等著。
十分鐘……
二十分鐘……
半個小時過去,衛生間的那扇小門終於開啟,子惜腳步踉蹌,神色漠然的走出來。
戰庭聿站起來,將外套披在她身上,讓她靠在身上,“我帶你回家。”
看見子惜哭的紅腫的雙眼,和瘦得幾乎脫相的臉,他心裡被針扎般。
戰庭聿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任她縮在自己懷裡,安然的閉上眼睛,抱著她走出了壽司店。
戰庭聿將她放進車裡,正要抽手之際,子惜卻忽然睜開了眼睛,眼角有溼潤,“戰先生,是你嗎?”
戰庭聿一怔,眸色頓時暗下來,他揉了揉她的發,“是我。安心。”
子惜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過去。
汽車一路駛回藍海灣,將子惜送回房間以後,戰庭聿又出了門。
二樓半開的窗簾邊,子惜親眼看著他的車離開,垂下了眸子。
她赤著腳出了房門,別墅裡很安靜,吳嬸一般不會上樓。她一路踩著柔軟的地毯,到了戰庭聿的臥室門口。
抬手擰開門把手,子惜走進去。
她輕輕將門關上,走到床邊,拉開了床頭櫃。
戰庭聿的東西不多,櫃子裡除了放著煙盒和打火機,還有一些鑰匙名片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子惜又進了他的衣帽間、衛浴間、陽臺,只要是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床被下也沒有放過。
並未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子惜從他的臥室裡退出來,轉而去了書房。
那一般是戰庭聿在家工作的地方,平時子惜也可以在裡面工作,所有的地方她都熟悉,翻找一通以後,也沒有找到任何異常。
難道是她的錯覺,那個東西不在這個房子裡?
戰庭聿驅車去了郊外,寂靜的農家小院內,已經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包圍。
朱鴻站在院子裡,看見戰庭聿過來,撲通一聲雙膝筆直的跪在了地上,“先生,我有罪。”
戰庭聿冷冷掃他一眼,“人呢?”
“在屋子裡。”朱鴻看了眼東邊那間屋子。
戰庭聿抬腳走近,朱鴻膝行跟隨而至。
屋子裡,有幾個手下守著,池續被雙手反綁在椅子上,一直在掙扎,看見戰庭聿進來,面露猙獰。
戰庭聿的視線落在他臉上,那人的眉眼跟他的手下朱鴻竟然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眸中神采。
朱鴻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得力助手,而眼前這個男人,眼裡透出來的全是邪佞的殺氣。
戰庭聿側身看著跪在身後的朱鴻,聲音冷到結冰,“這是你那個同胞弟弟?”
“是。”朱鴻顫顫巍巍,“先生,是我有罪,我不該跟您討要公司。錯全在我,您要懲罰要懲罰我吧,請求您放了他。”
朱鴻一邊說,一邊開始磕頭。
腦門一下一下的磕在水泥地上,一聲聲,每一聲都擲地有聲,很快,朱鴻的額頭磕破出血。
可這並不能改變戰庭聿的心意,他轉身看著池續,“說,為什麼要害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