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鴻遞過來一根黑色的手繩,“戴在手腕上,跟在我後面。”
子惜點點頭,將那根繩子系在了左手手腕上,跟著朱鴻進了酒莊的大門。
門內,有人過來相迎,看見朱鴻微微躬身,態度和煦:“朱先生。”
那人相當年輕,看著也就跟子惜差不多的年紀,但朱鴻對他,也是挺客氣周到,頷了頷首道:“我找譚先生,他在嗎?”
“哦,譚先生不在,您找他有事?”
朱鴻也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我們找一個叫顧安然的人。”
年輕人臉上浮現一抹深思,並且看了一眼跟在朱鴻身後的顧子惜,“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
“我知道。”朱鴻擺擺手,“譚先生是道上砥柱,只是想託他查一查。”
年輕人臉上閃過猶豫之色,大概是在掂量朱鴻的分量。
朱鴻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那人,戰庭聿!
在寒城,就是譚先生,也要敬他三分。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馬前卒。
猶豫再三,年輕人終於點頭,“那你們跟我來吧。”
子惜還有些奇怪,怎麼前面說那位譚先生不在,後面又答應帶他們進去了?
不過一思忖,他們已經穿過幽長的走廊,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裡。
屋子裡陳設看似簡單,用來裝飾的東西,卻每一樣都透著價值不凡。
年輕人將子惜和朱鴻帶到這裡以後,就出去了,臨走前道:“譚先生暫時不在,二位再次稍後,等譚先生回來再做決斷。”
也就是說,他們雖然人進來了,但能不能見到譚先生,還不一定。
子惜心中揣摩,她從小在寒城長大,在寒城卻從沒聽說過姓譚的人物。
如今看這架勢,卻是十足十的,連朱鴻都彬彬有禮,那想來此人在寒城的地位,一定跟戰庭聿有的一拼。
於是,子惜轉頭問朱鴻。
朱鴻解釋道:“這位譚先生,全名譚青。不是商流,出身也很卑微,但足智多謀敢打敢拼,從黑道一個小混混混到今天黑道老大,在白道也能頗有威望。喜歡做些酒水生意。”
朱鴻想到什麼,又特意叮囑:“這個人脾氣性格很難琢磨,心思也是深沉的很,還很好色,待會見了他,事情只管由我來說。”
脾氣難琢磨、心機深沉,還好色?
子惜心中暗想,這樣的人倒是跟戰庭聿有的一比。
在寒城,戰庭聿是人見人怕的,難道譚青還能比戰庭聿更可怕嗎?
不過,被朱鴻這麼一描述,雖然子惜不認得譚青,卻也在心中有了哥模稜大概。
看電影中,那些敢打敢拼的黑道頭頭,都是長的很兇惡的。
這個譚青既然在黑白兩道都能吃的開,名氣卻遠不及戰庭聿,這麼低調,估計只有兩點原因:一是他混不上去,二是他相貌醜陋人見人懼。所以不敢露面。
看看戰庭聿那廝,長得風流倜儻,總是在電視報紙雜誌上看到他的身影,身邊更是美女如雲。
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對於一個一心往上爬的男人來說,活成戰庭聿這樣出人頭地,才是最快活瀟灑的。
子惜越想,越覺得譚青可能長得很醜很兇,說不定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之類的,又或者像海盜那樣,一隻眼睛用黑皮膠遮,面目猙獰……
凡事先入為主,所以當子惜看見真正的譚青時,差一點精分。
眼前這西裝革履、頭髮梳的蹭蹭亮、劍眉鳳目、氣質出塵的男人,竟然是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