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你要努力,才能成為我家人以內天下第一最最好的人。”楊綿給伍默畫大餅,“我一點也沒有覺得你拿不出手,我只是害羞,突然被岑岑看到了,覺得不好意思了我才會臉通紅,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應該說是,我覺得我們的秘密被別人發現了,而且還是當場發現的,所以我不好意思。跟你沒有關系呀。你不能再有這種想法嗷。”楊綿進一步解釋道。
“我和你的關系那麼神秘啊,怎麼還用上被發現這個詞了。”
“不神秘吧,我朋友圈官宣了的,大家都知道啊。”
“那為什麼害羞?這不是沒什麼好害羞的嗎?”伍默狡黠地看著楊綿,等她掉入自己挖的陷阱中。
楊綿坐直身體,看著伍默欲言又止,直覺告訴她這句話聽著不太對。到底是哪裡不對呢?楊綿的大腦瘋狂轉動。
轉啊轉,想啊想,楊綿終於想到了:“這不對!你挖坑給我跳!”
“我害羞不等於我覺得你拿不出手,我害羞是因為我覺得跟你親密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突然被岑岑打破了,我有一種光天化日之下被扒光的感覺,所以我非常害羞,所以我才會在路上過來的時候一直臉燙燙的!根本不是因為你說的那個原因!”
“然後!我害羞說明我道德感高!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當然可以害羞啦,在這種事情上我就是沒經驗我就是害羞,有經驗了我也可以害羞,我一點也沒錯,這種事就是可以害羞。我只是害羞,我又沒有羞恥!”
“我們甜蜜的關系,害羞也會讓我感到幸福,我就是想害羞,我就是願意害羞,你應該讓我害羞,而不是讓我不害羞!”
“要想讓我不害羞,應該是讓岑岑不要偷看,更不應該偷看了還在我面前舞,她應該認出你的車的時候就大大方方地敲門跟我們打招呼,而不是偷看我們兩個在幹嘛!是她的錯!不是我的錯!”
聽著楊綿不斷輸出,伍默的笑意愈加的深。伍默的笑意中滿是對楊綿的欣賞,他為她感到自豪:這個女孩太棒了。她沒有因為別人的話就對自己産生懷疑,遇到新問題她會自己思考而不是完完全全參照別人的標準,她不會因為喜歡他就認為他百分百正確。她對自身情緒的掌控和認同,她的表達和她的思想,都展現了她是一個很棒的女生。
楊綿她的堅定,她的活力,她的生機勃勃,像是一把又一把的迷藥,把伍默的心迷得昏頭轉向,迷得不知所措。這並不可怕,伍默沉醉在這迷魂湯中,不願醒來。
眼看著伍默的笑容越來越大,楊綿突然上手掐住了伍默的臉頰,假裝惡狠狠地說:“你快說,我說的對不對?”
被掐住的伍默小幅度地快速點頭,表示贊同楊綿說的話。
這還差不多,楊綿心想,我就說他不能這麼不分青紅皂白。
“我生氣了,你給我道歉。”楊綿沒放開手,掐著伍默的臉頰直接地對伍默提要求,“你挖坑給我跳,你是不是想忽悠我呀?”
伍默看她眼裡似乎冒著火星,情緒有點上來了,知道逗小姑娘過火了,真心想道歉。於是他站起來,給楊綿鞠躬道歉。
這一下可真是把楊綿嚇到了。她是有點生氣來著,但是也沒有生氣到需要他如此嚴肅的道歉啊,其實一句“對不起”就已經足夠了。
楊綿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剛好服務員上菜了,打破了兩人間冰凍的氛圍。
伍默他是真心想道歉,並不是想要道德綁架楊綿,只是道歉需要誠懇的態度,所以他這樣做了。楊綿這麼有人格魅力,他也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知錯不改的人。他也知道,楊綿並沒有想讓他這麼嚴肅的道歉,這樣嚴肅的道歉反而有點嚇到她,但是伍預設為被冒犯的人都值得一個嚴肅的道歉,嚴肅的道歉更能表現他誠懇的態度和下次不再犯的決心。只有這樣做,兩人的關系才不會被破壞。
楊綿趕緊拉著伍默坐下,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最後只是說了一句“我們先吃飯吧”。
說起來這是一件小事,但當被人這麼重視的時候,不可否認楊綿是高興的。震驚又略微高興的心情交織,楊綿現在的內心是複雜的,還有些疲憊。今天忙碌的工作過後,心情仍然沒有獲得平靜,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刺激之餘也只剩下了疲憊感。如果說,之前兩人飯後之間的深度談話帶給了楊綿滿滿的喜悅和平靜,讓兩人之間的愛意越發輕盈,那麼這次在不斷變換的場景中,隱秘的沖突和複雜的感情體驗,在帶給楊綿刺激的同時,也讓楊綿感到緊張和害怕,就像是一團厚重的謎團需要她不斷地拆解,愛不再美妙,反而沉重得讓她難以呼吸。
水汪汪的雙眼似乎就要掉下淚來,楊綿不知道怎麼展開接下來的談話,不知道怎麼掌握接下來的局面,今天的伍默有點陌生,或者說這是她剛發現的伍默的另一面。伍默的這一面在她的意料之外,她還不知道這樣的伍默要怎麼去相處,更不知道,她的撒嬌、她的魅力、她的愛情是否還在、還有效。
不斷地深思,楊綿越發感到害怕,場面免不了又陷入了另一場冰凍中。
該怎麼打破呢?他是不是不高興了?或許我……
一碗湯端到了楊綿的面前,楊綿抬頭就看到了伍默左手為她端來了一碗湯,右手牽住了她的手。
楊綿的情緒突然就崩潰了,豆大的淚珠洶湧而出。她順著伍默的右手就撲進了伍默的懷裡,盡情地流著眼淚,盡情地感受著伍默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