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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先生最後的問令我鬱結難安,若仍以為他要殺我,我尚能管他三七二十一心安理得做該做的,大軍亂昭州危與我無關,只管報仇雪恨就好,偏偏此時解除誤會,好似手腳上了枷鎖般異常艱難。
頭上行雲掠過月,萬物蒙陰暗淡,我長籲一口氣,抿了口酒,無盡煩躁。
“怎麼喝上酒了?”背後響起七王爺的聲音,我扭頭,他立與假山之下,蹙眉看我。
我坐在假山之上,腳懸空蕩著,晃了晃手中的酒壺回首隨意道,“覺得口淡,想喝點烈的。”
“酒多傷身。”
我擠出一絲笑,故作輕松道,“偶爾嘛。”
“夜深風寒,早些回屋歇息吧。”
“嗯。”我應下,“待會就回,王爺有事只管去處理,不必理我。”頭回正卻沒動,空腹喝酒,如今酒勁上頭,欲吹吹冷風清醒後再下去。
我其實是無顏對他,下意識迴避他,手中壺的酒隨著晃動發出伶仃之聲甚是不順耳,便要全部飲下,正送往嘴邊,一隻微涼的手奪下酒壺,我側目,他盡不知何時站在了我旁邊。
他挨著我坐下,“少喝些吧。”說完自個要喝,深知他酒量差得很,連忙搶過來,護在懷裡,“讓我別喝,卻倒入自己口中,這是賊貴的印山醉,要飲自己買!”
印山醉是印山腳下的三花酒莊所釀,取瀝江江底深潭湧出的地下泉水,此水質地純甘,無雜物怪味,配以瀝江流域的良種飽滿大米,再加印山特有的曲香酒藥草製成的酒麴,置放於冬暖夏涼的印山岩洞下,歷經七年方才成印山醉。印山醉香氣濃鬱,醇厚芬香,價格也高得肉疼,我不讓七王爺沾倒不是貴,僅是不想他立馬醉。
他將空空的手收回,取笑道,“白炭令你賺得盆滿缽溢,怎吝嗇幾口酒?”
“沒聽過嗎?越有錢的人越吝嗇。”香木炭有時效的訊息不脛而走,各國達官貴人自然轉而買我的白炭,我是商人,坐地起價是必須的,盡管貴,他們依舊一搶而空。我承認白炭不但讓我翻了身,更將我的身家暴漲幾倍,毫不誇張地說,即便下半輩子好吃懶做,足夠我以及我的後三代揮霍了。
他沒計較我小氣,反而習以為常,“果真本性難移。”
我以之為榮道,“這是優良品質,值得學習,尤其是你這種大手大腳的王孫貴族。”
“無妨,左右轉一圈會回到本王這。”
我正尋思他話的含義,他掏出一疊紙遞給我,我疑惑地接過,竟然是舞樂坊以及客棧的地契,原來讓洪滿星沒收抵債,怎在他手中?
見我滿臉迷惑,他解釋道,“本王替你贖回了,如今舞樂坊和客棧的老闆依舊是你。”
心窩暖暖地,語調變柔道,“你怎麼贖回來啊?”
他輕描淡寫道,“知道你把舞樂坊看得重,便替你買回來。”
“我有錢,自己可以買。”
“你的存著,花本王的就好。”他滿臉笑意,我抬眼,恰好陰雲遊走,明亮月光傾斜而下,映襯出他裝著星辰的眸子,璀璨奪目,刺得我自慚形穢。寧濤在能穩固軍心,他死他的軍隊便會四分五裂,不聽指揮,要籠絡他們異常艱難,六王爺他們又對七王爺的領地經濟封鎖,他的處境無疑是雪上加霜。如今他處處為我,我卻要拉他的後腿,背地裡捅刀,相比他我簡直是陰溝裡老鼠,骯髒不堪。
酒精催化顧不得許多,我抱住他,“別對我好,真的,不值得!”寧可他對我是利用,讓我鐵石心腸,也不想他真誠以待,令我躊躇動搖。
聽得他嗤笑,“你挺有自知自明。”沉默片刻又道,“可是,本王願意。”
輕飄飄地幾字,猶如利爪揪著我的心,擰得生疼,我壓著哭腔,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極力控制幾乎崩塌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