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棲反駁道,“自己小人就以為別人也是小人,是不是你家小姐裝可憐多了就覺得其他人全是啊,我告訴你,你家姑爺那種狼心狗肺之人完全不值得我姐姐做戲,別太抬舉自個!”
“喲,那昨夜是誰見到我們姑爺和小姐墮落到跳傷風敗俗的舞啊?是biao子就別立牌坊,當大夥瞎嗎?區區一個別人用過的妾怎比得上我們名門之後,別說是姑爺了,換了是我我也會棄之。做人得識相,拎清自己什麼身份。”
他這話徹底激怒我,我快速掀開軟綿綿的雲被,大步走到門口,冷眼橫對他,“很不湊巧,我就是個不識趣的人,最喜歡做出格之事。”
他沒料到我會出現,愣了愣一副你能奈我何,“那又如何?”
“既然你念想我會加害你們家小姐,我就如你所願,如今她最擔心的便是丟了元帥頭銜,無法保住全古家軍,那我就讓她的擔心成為現實。”古韻是鑠國的元帥,曾經的友人,她的情況我自然有關注,遂瞭解她的軟處。
中年男子滿是不屑,“你以為你是誰,動得了我家小姐,別自大了。”
“若加上我呢。”農鵬悠然出現在我身後,手搭在我肩膀上,表現出親密無間的模樣。
中年男子先是一驚,然後鎮定道,“就算你們狼狽為奸,有我家姑爺在,絕不會讓你們得逞!”
農鵬輕蔑道,“你們姑爺就個躲在女人背後之人,靠她完成使命,靠古韻存活,也就你們信他厲害。”
農鵬詆毀他,心中多半不爽,他絕非農鵬口中所言那般無能,否則道玄他們的水源寨陸運怎能在鑠國混得風生水起,可以壓制辰貴妃的水源陸運,定是他在後面支援。但外敵當前,我豈能胳膊肘往外拐,只得默不作聲。
農鵬又道,“方才你不是說別在背後搞小動作嗎?麻煩回去轉告你的好姑爺和小姐,我們公然宣戰,讓他們有準備,別到時怨我們未提前告知。”
“不必轉告,我聽得見。”冷冽的聲音與北風一道飄來,七王爺從外面走進來,他眸光帶淩厲,周身圍繞寒氣,定定看著我們。“我和內人盡管不才,倒決非能讓你們輕而易舉弄死。”
曾幾何時,我立於他身側,而今掉轉位置,站在了他的對立面,隔著兩丈,卻咫尺天涯,昔日緊密的我們,分割成我和你。
昨夜苦守一夜,其實我等的不是解釋,而是一種可能,我們依舊如初的可能,直到他此時帶著隔閡的目光對視,我幡然頓悟,原來是沒可能了。
失去他我是怎樣痛徹心扉,他豈能不明白,醒來後那麼多個日夜,但凡心底有一點我,便該奮不顧身來找我,而不是張開羽翼,保護另一人,像現在這般,全身戒備敵視威脅那人的勢力,哪怕是我。
剛才的話多半帶著氣,古韻不惜釋兵權維護他,我豈會真的傷害她,這中年男子說話難聽,我懟他洩洩憤罷了。
即使知道他與古韻結為夫妻,我悲痛絕望還是沒有捨得期盼他死於印山,如果他真死在印山,至少在我心裡他永遠伴著我,我難過傷心萬不會如此刻他認為我要置他於死地般無望,厭世、輕生,原來在他心目中,是這樣想我的。
即使我無法回現代,失掉骨肉,失去曾經的他,生活仍是有一絲盼頭和希望,現在他生生掐斷了光,我的世界暗無天日。
農鵬手臂用力,使我捱得他更近些,“那便各憑本事,一決高下吧。”
“奉陪到底!”言罷,他拂袖絕塵而去,中年男子朝我們露出個得意眼神,隨著他一道出了我們東院。
“你我兩人雙劍合璧,定能一舉殲滅他們。這感覺好似回到幾年前,我們齊心對付輔政王的時候,當時我們,”沒等他話說完,我就繞開他的胳膊,離他幾尺遠。
“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他抱著胸,眉峰高挑,“一如既往地過河拆橋啊!不過你氣色差確是需要靜養,待你調理好身子,我再來。”
我點頭,“不遠送。”
他笑了笑,和碧心離開。
我將目光轉向房中的邊橋等三人,他們意會我想獨處,一併出了我的房,和上門只有我一人之時,再也無法壓抑苦楚,一頭倒在床上,嚶嚶哭泣,擠壓心中的酸苦如洪流爆發,淚稀裡嘩啦流出,我的他是別人的了,他不會回來了!
永遠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