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令他更在意的人牽著他,不由記起在宴席上他對古韻別樣溫柔,不禁猜測是怕來找我,讓古韻傷心?
怕她傷心,我算什麼呢?古韻該溫柔相待,我活該遺忘舍棄?三年來我從未有一刻停止想念他,無時無刻不盼望他歸來,甚至是靠著那些虛假的幻想撐過來,怎就應該忘了我?
盡心盡力達成他的使命,得到竟是這樣的結果,酸楚不甘委屈悉數泛上心頭,抑鬱隨之逐漸蔓延,錐心的痛愈發深刻,呼吸變得困難,仿似讓人掐住脖子一般窒息,掙紮中我怦然倒在地上,渾身疼得完全無法呼喊。
“餘冰冰,你怎麼了?”木鼓聽到聲響從外面闖進來,見我倒在地上急忙將我扶起,抱起放在床上,“你忍一忍,我去叫大夫!”
我拉著他的胳膊,擺頭,示意他別去。
自個身體自己清楚,我這是心病,大夫來了也是無濟於事,見我不讓他找大夫,他著急道,“我去去就來,你再忍忍!”
我邊捂著胸口邊揪住他衣袖,費了好大勁才說得出,“沒用的,心病,大夫醫不了。”
他慌神道,“可,那你痛成這樣,就不管了?”
“過陣就好。”我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呼吸,連續試了幾次,疼痛依舊沒好轉,未免木鼓擔心,我盡量表現得不難受。
“不行,還是得找大夫。”我雖刻意掩飾,額上的冷汗一直往外冒,木鼓見此,堅持要請大夫。
“待會就好。”
“好什麼啊,別硬撐了,我去去就來。”木鼓不顧我的勸阻,匆匆跑出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帶著邊橋、凰棲以及阿雄進來。
木鼓拉著邊橋到我旁邊,“邊橋,你快給她看看,她似乎喘不過氣來。”
邊橋迅速替我把脈,皺眉許久不語,想來是我的病過於棘手,一時間他不知如何下手。他身後的凰棲三人見狀,個個臉色均變,眉間成川字。
凰棲終耐不住問道,“邊大哥,冰冰姐怎麼樣?”
邊橋微微嘆氣,“大量鬱氣聚在她胸口,行針恐無法令氣順暢,我得尋思用其他辦法。”
我十分艱難地呼氣令凰棲心疼不已,焦灼道,“冰冰姐都快無法呼吸了,邊大哥你快想法子啊!”
邊橋眼珠轉了轉,“你把她扶坐起來。”
凰棲聽從邊橋的吩咐,小心翼翼把我扶起,邊橋掏出一藥瓶,放置我鼻下,辛辣之味道鑽入鼻腔,嗆得得我淚流直流,咳嗽不止,咳了一陣子後,呼吸變的容易,氣通順許多。
待我停止咳嗽,邊橋詢問我,“感覺好點了麼?”
我點點頭,室內人皆松一口氣,雄雞報曉,天色轉明。
邊橋給我紮了幾針後,寬慰道,“萬事想開點,別跟自己過不去。”
“我明白。”我何嘗不想看來,七王爺在我心底生根發芽,一時間怎麼可能跨的過去。
凰棲擔心我再碰到七王爺,邊拭去我額間的汗邊勸我,“冰冰姐,我們回寒冰城吧,別留在這裡。”
木鼓附和,“反正宴席已經過了,我們留下毫無意義,今日我們就回萊國。”
我虛弱道,“現在還不能回去。”
“昨夜王爺沒來給你一個交代,你怎還不死心,非要他直截了當告訴你,你才肯回去。”木鼓氣不過我的執著,口無遮攔道。
“木鼓!”凰棲瞪他一眼,暗示他別刺激我。
不吐不快地木鼓回道,“我說得有錯嗎?餘冰冰你一向拿得起放得下,既然他對你毫無留戀你又何必為了他弄成這幅模樣,你痛不欲生之時,他卻沉浸在溫柔鄉,這樣薄情寡義之人早點忘記為好!”
他直白的話令凰棲不悅,大聲制止道,“木鼓!別說了!”
木鼓是恨鐵不成鋼,我能理解,未免他氣壞自己,我解釋道,“我留在守星城不是因為他,是茗兒。昨夜你可瞧見庫拉王看她的眼神?假如茗兒勾住庫拉王挑撥我們與庫拉的關系,是件後患無窮的事,待解決了她我就回萊國。”
怎料木鼓聽完火氣更旺,“餘冰冰你就一傻子,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萊國!就不會替自己打算嗎?為了他為了他的使命無所不用其極,你呢,反倒落得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名聲,天下男子無人敢靠近你。”
“不敢靠近是他們沒膽識,怨不到她頭上。”農鵬半依靠在門框上,半眯眼慵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