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言中他眼睛掠過一絲窘迫,支吾了半天,沒道出一句話來,距離犀牛香爐太近,香氣直撲鼻內頭暈乎乎,腦袋不清醒直爽道,“你想問凰棲吧?”
話一出,帳內一派寂靜,他死死盯著我,“你怎麼知道我想問她。”
哎呀,都怪這香味,燻得我說錯話,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只得道,“方才她一出現,你整個人都變了,傻子都能她影響了你。”
若不是看出這點,我又怎麼會說凰棲得病來說服他放了他們,否則他怎麼肯讓他們安然走。
世上會緊張凰棲的人,除了阿雄,還有一人,這人是凰棲曾經心尖人,那個在我初到這個時空說我醜,被我潑水的落湯雞,藏天少傾。
他黯然道,“原來我表現得如此明顯。”說完他把面巾取下,幾年前青澀的少年,如今變得成熟,更有味道。
“她過得如何?”
“我不信你沒有打聽過她?”
他垂下眼簾,“我有,可是不敢找她?昔日明朗活潑的少女,竟然坐在了輪椅上。”
“既然你知道她的近況,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我曾離她很近很近,卻始終沒有勇氣出現在她面前。”
“她變了,不再是你記憶中的樣子,對嗎?”
“對,你也知道這種感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個懦夫,不敢接納全部的她!無論她經歷了什麼,她始終是凰棲,是你喜歡的人!而你只敢背地裡偷看,連和她說句話都沒有勇氣!”凰棲要嫁給阿雄時,我曾惋惜,惋惜新郎不是她在地獄中藏在她心底發光的人,如今藏天少傾這番話,倒讓我慶幸,新郎是阿雄而非這個膽小的藏天少傾!
“你說得對,我是個懦夫,見到喜歡之人不敢爭取,當年若是有勇氣我就該娶了她,而不是讓她離開陽城。在她經歷了許多後,依舊在她背後止步,因為自己弱小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棄她。”
“幸福是靠自己去爭取的,在這悵然不如努力強大!”
“你說得對,回想自己,真是沒什麼用,以前靠爹爹,後來靠姐姐,從沒有靠過自己。”
他一蹶不振的樣子實在可憐,我便寬慰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對,因此我必須抓住你,換回我侄兒,我需要強大,讓爹爹靠我,讓姐姐有依靠。”
我困惑望著他,“用我來換你侄兒?你姐姐是皇後,你侄兒不是皇子嗎?怎麼要用我來換?”
“姐姐心本來就不在皇上那,自然不會在意後宮之鬥,這點被有心之人利用,藉著恩寵欺壓我姐姐,姐姐心寬一直隱忍,那人卻越來越過分,居然搶走我侄兒,以此脅迫我必須抓你。”
“什麼人如此猖狂?你們藏天家在平國的地位,還能讓她欺負?”
“藏天家早就沒落了,若是沒有姐姐這皇後撐著,可能連士卒都不如。”他嘆息道,“那人與你長得十分相似,不知你可認識?”
“茗兒?”
“你認識她?”
“是不是於我一般無二?”
他點點頭,我確定道,“那就是茗兒了。她以前是鑠國農大公子的侍婢,怎麼會在平國,還成了妃子?”
“其中緣由我並不知,只是她現在是後宮之中最得寵的妃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和你無冤無仇,但是為了我姐姐,我必須把你交給她。”
茗兒與我唯一的交集就是印山,那時看得出她愛慕農鵬,想來是得不到農鵬的愛對我生出恨意,但我不在農鵬身邊,她完全可以借機奪取關注啊!何必去到平國後宮,成為三哥的妃子。
他良心未泯,歉意道,“對不住了。”
我微微一笑,“不必道歉,我又不會跟你去平國。你真的覺得我是見到你後才知道你們的目標是我?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我是誰啊?我可是吳茗!”
我要上馬車前,叫住我的是曾經為我賣命,確切地說為金條賣命,有金條便能召集他們,為我所用!